亮,“不错。若桐,你心思来的倒快。不过,老爷是刑部尚书,除非是疑难大案,才由他过问,普通的案子都由县衙来审理,老爷也不好随便插手。”
“这倒也不难,”凤若桐显然早料到这一点,所以应答自若,“苏家在京城出算是小有名气,能让他们拿出那么多银两来,也不会是一般人家,母亲可先让信得过人去暗中查一查,苏笛究竟惹到了什么人,再做打算。”
薛氏深为赞同地点头,不得不佩服凤若桐的心思之缜密,“若桐,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你竟如此聪慧,以前我们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凤若桐羞赧一笑,心中却是狠狠一痛:我能够有今天这样的聪慧,是付出了惨烈代价的,如果再不学聪明些,就白白重活这一回了!“母亲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偶然偷听到了苏姨娘和老夫人的话,所以多想了些而已,算不上聪慧。”
“是你太过谦了,如今事多,也幸亏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薛氏拍拍她的手,不无担忧之色,“苏姨娘必定会请老夫人回来,有她从中作梗,即使查清楚苏笛的案子,想要回损失的银两也难。”
凤若桐点头道,“这倒是。不过母亲别太纠心了,那些银两大半可能是要不回来的,母亲不是说过吗,就当喂了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法子,让老夫人没理由再把布庄要回去,也不再打母亲其他铺子的主意。”
“正是这话,”薛氏立刻点头,“老夫人一惯是向着苏姨娘,必不愿意看到她没了生意打理,也没了进项,布庄成了这样,想要起死回生,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没准她会再要其他的铺子给苏姨娘,是得打打主意。”
可话是这么说,老夫人在凤府一向说了算,如果她非要一处铺子给苏姨娘薛氏也不好断然拒绝。除非能查清,布庄的盈利都让老夫人拿去救了苏笛,可这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的清的,事情还不好办了。
看到薛氏一脸为难的样子,凤若桐就知道她是不想跟老夫人撕破脸,非但要背上恶媳妇的罪名,还会让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最后还得便宜了苏姨娘,她早已有了打算,微一笑,道,“母亲,我有个主意,你看合不合用。”说罢她靠近薛氏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话。
薛氏眼眸亮了亮,惊奇而又赞叹,“若桐,你到底有多少个心眼儿啊,这么快又想到这么好的法子,你是想显得我有多笨,嗯?”
凤若桐咬着嘴唇笑,没想到一惯不苟言笑的母亲也会说笑话,这感觉真好!“母亲过奖了,我这是小聪明,登不得大雅之堂。”
“本来就是你的好计谋,对什么人用什么招,讲什么高雅,”薛氏颇有些不以为然,“那就这么办了,咱们快快回去,解决此事。”
凤若桐点头,“是,母亲。”
门一响,凤若柳走了进来,见两人正往外走,微一怔,“母亲,这就要回去吗?账查完了?”大姐跟母亲似乎相谈甚欢,她这是又来晚了?
“天色已不早,回去再查也一样,”薛氏吩咐道,“若桐,拿上这些账本。”
“我来吧,”凤若柳几步过去,抱起那摞账本,“母亲请。”
有人甘愿当搬运工,凤若桐也不跟她抢,扶着薛氏出去。
上了马车,薛氏闭起眼睛养神,方才跟苏姨娘生了那么大的气,胸口都隐隐作痛,颇有些不顺。
凤若桐轻轻哼唱着小曲儿,温柔而自然地替薛氏**着胳膊,全然一副女儿对母亲的信任和信赖之态,温馨得很。
然这一切在凤若柳眼里,跟“温馨”两个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凤若桐跟薛氏越是亲近,她心里的妒忌之火就烧的越旺,已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淡然。可她纵然想在薛氏面前好好表现,也没有这等机会——她哪里想得到,如今凤若桐样样都比她强,她的才华横溢、知书达理一点一点被凤若桐的光芒所掩盖,所有人的目光,就要从她身上移开,转而投向凤若桐,这叫她如何忍受得了!
“二妹,你的脸好红,你很热吗?”凤若桐突然问一句,一脸关切。
凤若柳心中一惊,面上却微一笑,“没什么,可能是今天的胭脂涂的厚了些,让大姐笑话了。”
胭脂厚?我看你是脸皮厚,以前也没见你跟母亲走的近,现在却处处想要在母亲面前表现,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吗?凤若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