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已,可偏偏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夏,我…”
南宫瑾明显想说什么,但是洛予夏却明显不想听他说话,唯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于是自欺欺人拔高了声音,打断了那才出口的话语:“不说这个了,反正都过去了,提起来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洛予夏!”南宫瑾咬牙切齿叫了她名字,可当她认真扭头看向他时,那些滚到舌尖的话,却化作黄连的苦涩划开,苦得他整颗心脏都撒发着苦味。
“那三年里,我只接触过一类人,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我才对针头那么恐惧,而且在此之前我从未在南宫家见过他们,若是你们知道的话肯定比我清楚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凌宇点燃香烟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洛予夏看着他微微一笑,“做了什么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每天抽点血亦或者是注射不明液体,我已经习惯了,三年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美国华尔街上了,身无分文,没有护照,回不了国,我甚至连我哥的联系方式都忘了一干二净,可那段时间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终于从那间没有自由只有孤独黑暗的牢笼中飞出来了。”
“虽然过得清苦贫穷,但至少我是自由的,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伤害,我睡过公园长椅,睡过阁楼,做过洗碗工,当过服务员,那时候,我只想活下去,不管要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直到五个月后我哥找到了我…”
洛予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没了音,苍白的唇微张,呼吸绵长,竟是靠在南宫瑾的肩头睡着了。
“总觉得这事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释清楚,也让我开始动摇恨她的心来。”佑然抓着头发烦躁说道。
凌宇下意识想再次点根烟,可看着熟睡过去的洛予夏,把打火机揣回了兜中,只叼着烟:“何止,有些地方简直混乱得很,不过…从她的神情来看,大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我还是觉得她还隐瞒着我们一些事。”
不知为何,九月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杨杨对他说的话,而他也说了出来:“其实也够了,我们逼着她再次面对她不想去面对的黑暗恐惧,逼她撕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而且她说出来的这些消息也无不全是没用的,至少知道八年前的事四小姐应该知道些内情,只是为什么她会撒这么大的谎去骗小嫂子。”
“再者就是,这些深埋她心底的痛被撕扯开来,她应该很痛,这些她说出来了,并不代表着有些事她就要再次开口,能够说得出来的痛苦不叫痛苦,想必不是她不说了,而是她无法开那个口。”
佑然耸肩接话道:“况且这些痛楚可都是借着我们的名义去伤害她的,现在我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莫清会说我们都是虚伪的人了,我们一面逼迫她说出真相,却一面排斥着她说出来不是我们想要的真相。”
说完,面露讥讽,“老大,既然她睡着了,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信息量太大了,我得去捋捋。”
陆续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九月,南宫瑾以及睡着的洛予夏,安静的气氛那绵长的呼吸清晰可闻。
“老大,小嫂子说的你相信吗?”九月问得极为平淡,又像是突然想起随口一问的。
南宫瑾没答话,只是轻轻摩挲着洛予夏的嘴角,那里之前因为她情绪过于激动咬破的,稍微一按下去,就会渗出少量浅红的血痕,沾染在南宫瑾的指腹,却如同燃烧的烈火炙烤着他。
“那你呢?九月,你信吗?”
九月捏捏发颤的拳头,最后摇头笑道:“信与不信,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无法原谅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也亦无法原谅她,不管是迁怒也好,找不到任由理由只是恨着她也罢,八年的鸿沟我们每个人都跨越不过去了。”
闻言,南宫瑾只是让九月带上门出去,自己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其实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对洛予夏是恨多一点,还是爱一点,亦或者二者一样多,再或者二者都没有,只是纯粹想要报复她,想要看到她那张明媚柔软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俯下身,轻轻碰了碰她苍白的唇,尝到了她嘴角那极淡的血腥味。
“不管我恨你也好,爱你也好,洛予夏,你此生都注定是属于我的,我不要的宁愿毁了,也不会给别人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