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刺痛的太阳穴,洛予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莫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南宫瑾好到了什么程度,可南宫瑾主动向你说起八年前的事,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查,莫哥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莫清努动嘴角:“可你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莫哥,我累了。”回答不了的问题,洛予夏都是选择逃避。
莫清还有话要说,但见洛予夏诡白的脸色便咽了下去,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入目之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那种黑,像是要吞没一切,骇然到让洛予夏惊恐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耳边隐约传来说话声,洛予夏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只手背上传来很轻微的刺痛,却成为她不能忘却的噩梦,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禁锢住,眼睛酸胀肿痛,但没有一滴泪水滑落,余下满目的惊惧和绝望。
粗喘着呼吸从床上坐起来,洛予夏满头大汗惊魂未定,却陡然发现外面早已天黑,屋内也一丝光亮未有,惊得洛予夏以为又回到了那间黑屋子当中,惊得连忙去开床头灯,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隐匿在黑暗中的颀长身影。
但南宫瑾却把洛予夏脸上的惊慌恐惧尽收眼底,幽邃凤眸明明暗暗,复杂深冷。
暖黄色照亮一方天地,洛予夏眸中的恐慌才逐渐淡去,眼角撇到不远处那抹黑影,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大声叫了一句,身子瑟瑟发抖往后缩去,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格外惹人心疼。
“我有那么可怕,让你跟见了鬼似的尖叫。”南宫瑾语气平淡,踱步走向洛予夏。
洛予夏双肩控制不住轻颤,梦中那种惊恐的感觉还在脑海中蔓延,看见罪魁祸首出现在眼前时,洛予夏又忍不住流露出眼底的恨意以及疯狂,想要破口大骂一顿南宫瑾,可事实上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南宫瑾眯了眯凤眸,凑近她:“做噩梦了?梦到了什么竟然害怕成这样,是关于我的?”
语气温和,但其中蕴含的冷意让洛予夏打个冷颤。
洛予夏深呼吸好几口空气,才声线颤抖说道:“先把灯打开!”这样的黑暗总是会让她联想到那段生不如死的时日,害怕到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等到光亮充斥整间屋子,洛予夏的情绪才逐渐平缓下来,眼里蒙了一层水润,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南宫瑾回到洛予夏身边,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带来阵阵冷意。
洛予夏眼睫低垂,“嗯,做噩梦了。”一个让她说不出来的噩梦,不是关于南宫瑾的,确实他给予的。
“然后呢?”
洛予夏身子明显一颤,眼底滑过惊惧害怕,刚松懈的神经又全部绷紧,好似下一秒就会全部断掉。
南宫瑾皱眉握住她冰冷的手,最后竟轻轻将人搂入怀中,“没事了。”
洛予夏闭上眼,痛苦黑暗是他给的,温暖轻柔也是他给的,莫名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