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般找不着去处,更寻不到来路,满心迷茫不安的安国公夫人,傅芷卉可谓是典型的“旁观者清”。
“我可是听说,那李侧妃小产一事,和二姑母有关。那么,谁敢肯定,二姑母之所以闹‘和离’,并为自己一双儿女谋爵位这件事,就和这桩事没干系?”
“又有谁敢肯定,如今,盛京传闻甚嚣的‘李侧妃是只蛇蝎心肠的美女蛇,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算计二姑母’‘二姑父是个披着君子儒雅端方面皮的真小人,为权势富贵而利用了二姑母。如今,二姑母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准备将二姑母一脚踢开,扶持与自己同甘共甘几十年的真爱李侧妃为正室’这些传言,就和远离盛京,暂避京郊庄子的二姑母没干系?”
李侧妃和淮南王爷早就拥有了一双真爱结晶,在淮南王府里,可谓是处处压佟涵梦姐弟俩一头。平日里,虽做出一幅“温婉贤淑,善良宽和”的姿态,每每面对淮南王妃的挑衅找茬举动时,都会一连再地避让,从不仗着与淮南王多年的情谊“恃宠而娇”。
可,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那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毕竟,这世间,哪怕是一母同胞,情谊深厚的嫡亲姐妹,在嫁了同一个男人后,也都难免会下意识地生出“攀比”“争宠”之心。
这是人之常情,那所谓的“娥皇女瑛,互帮互助,和平共处,其乐融融”的故事,仅仅只是神话故事,现实生活中,却很是罕见。
更不用说,淮南王妃和李侧妃这种天生“敌对”的关系!
一旦,李侧妃将肚里的孩子再生下来,倘若是个女孩,倒还好,但,万一是个男孩呢?
那偌大的淮南王府,庶女确实很多,但,庶子,可就唯有李侧妃生的那位,嫡子,也唯有淮南王妃生的那位。
而,两个庶子和一个嫡子?
这其中,会造成何等可怕的偏移,那是用膝盖想都能猜测出来的。
“你是说?!”安国公夫人犹如身陷茫茫大海里,突然见到人烟的落难者般,猛地坐起身,用力地拽住傅芷卉的胳膊,“你那二姑母,已是‘狗急跳墙’?!”
“不错!”傅芷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很快就松开,轻轻扳开安国公夫人的手臂,并将安国公夫人重新按回塌上,又捡起掉落到地上的轻薄褥子给安国公夫人盖上,才道:“若非迫不得已,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么,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若是往常,安国公夫人定能察觉到傅芷卉的不对劲。不过,今日,先是有淮南王妃给予的重击,再又是傅芷卉给予的安慰和劝说,这大惊大喜之下,心神就难免有所疏忽。
“顺其自然。”傅芷卉微垂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的阴冷和算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总归,如今,真正焦急的那人,并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