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屈起来的膝盖上,说话的时候已然收敛了笑意,“好了,这一次算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点儿没有?”
司徒玦眼睛一热,但是嘴里还逞强,“胡说什么,我好得很!你赶快出去吧,被人看到了可别怪我!”
“脸都没血色了还装?胃疼可大可小你知不知道?你啊,根本就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司徒玦一听又炸了,“我妈现在不在这儿,回去后我也不会说你坏话,你何必现在又来假惺惺?再说我没那么可怜,动不动就弱柳扶风,用不着谁照顾。”
“说来说去还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帮她不过是尽一个路人的本分,不管是谁遇到她那种情况,我都会这么做的。阿玦,你能不能试着不要戴有色眼镜去看一个人,她没你想的那么大奸大恶。换了是你,遇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只要举手之劳就可以帮她一把,你会拒绝吗?况且,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大可以说,何必闷在心里?”
“你不用在我前面说这些,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这是我的帐篷,而且是单人帐篷,单人,你懂这个意思吗?”司徒玦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推。
姚起云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司徒玦,你这么计较我和她的事,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徒玦大怒,“去你的,你也不照照镜子。胡说八道,你赶快走,我不想看到你了。”
姚起云一边抵挡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继续说道:“如果是因为我说的那样,那你跟那几个男生一直打得火热,我说什么了?”
“你还有脸说我?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我痛得要死,你快活得要死!”司徒玦把自己能够抓到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扔,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帐篷又太过狭窄,大多数的东西在砸到他之后又反弹回她自己的身上。
姚起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抱在怀里的,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动弹不得,再也撒不了野了。
“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们别吵了。阿玦,有什么过后再说,你脸色不好,身上都是汗……”
“难受的又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你这样不难受?”
司徒玦也不说话了,两人气喘吁吁地拥在帐篷里,诡异的寂静维持了好一阵子,似乎谁都不愿揭晓,也不愿意打破。
最后是姚起云苦笑道:“最好外边没人看见,否则以刚才的动静,还以为里面在做什么……坏事。”
“你现在不正在做吗?”司徒玦习惯性地跟他抬杠,可这话听着好像有些暧昧,她脸一红,画蛇添足地解释,“我是说你禁锢我人身自由,坏透了。”
姚起云放开了她,忽然脸色一变,生硬地转开脸去。
“见鬼了?”司徒玦看着他红红的耳根纳闷地问。过了一会儿才惊觉自己刚才跟他胡闹,身上的薄毯早就形同虚设,一低头就看到自己T恤下边光溜溜的两条腿。
她“啊”的一声,用毯子将自己连头罩住,“都是你!”
姚起云忍住笑说道:“是,什么都怪我。不过你能不能偶尔收起你的急脾气,总是不分青红皂白,顾头不顾尾的。”
“你就知道说我,反正我什么都不好,她什么都好行了吧?”司徒玦赌气说道。
姚起云正色道:“正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说,换了别人,关我什么事?”
司徒玦从毯子下面伸出头,“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别人?”
“废话!”
司徒玦“哼”了一声,心情却奇迹般地豁然开朗。风吹得帐篷动了动,姚起云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冷不冷?”
她点了点头,把毯子裹得更紧,本来要是那件长袖连帽衫还在,至少可以顶一顶的。
“要不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姚起云说着就要往外走。
司徒玦拽住他,“你去哪儿找,我不穿别人的衣服。”她打量了他一眼,“没风度,你怎么不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姚起云又气又好笑,“我不是不肯脱给你,我身上就这么一件,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也不会脱光了吧。”
司徒玦躺了下来,姚起云给她掖了掖毯子,她蜷起的姿势在告诉他,其实她的胃痛并没有彻底消失。
“姚起云,你陪我说说话吧。”司徒玦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快睡吧。”
她挪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自己边上空出来的位置,“你躺着行吗?”
姚起云愣了愣,起初还犹豫着,但哪里狠得下心拒绝。他小心地侧躺在她身畔,这单人帐篷节省空间的功能实在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两个都不胖的年轻人也必须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司徒玦的头发搔得他的脸直痒痒。他可以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还有透过她的背传来的扑通扑通的心跳。这样的睡法其实毫无舒适度可言,如果再问“冷不冷”,那将会是一个很傻的问题,因为近在咫尺的他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偏偏司徒玦还来火上浇油,她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抓着探进毯子里。触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姚起云脑子里轰的一声,他克制着,怕自己的手不听话,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他本来想说:“阿玦,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另一个自己却在自私地纵容着自己的贪念,他为什么要那么虚伪地说跟心里的声音完全背离的话。不管她会把他的手带到哪里,从他懵懵懂懂开始觉醒的那一天起,他把她的照片捏在手里,心里念着的难道不是这一幕?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感觉到柔软的弧度,然后她引着他再往下。就在他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司徒玦按着他的手,停在了某个地方。姚起云激情的潮水终于拍打到了一块理智的礁石,那里是她正疼着的胃。他差点儿为自己的龌龊而死于羞愧之下。司徒玦只不过盼着他抚慰她的疼痛,他竟然一味地想入非非。
“你在想什么?”想是司徒玦惊愕于他莫名的沉默,微微转过头问道。
她的呼吸喷在他脸颊的边缘。姚起云闭上眼睛,他总不能说:“我在想你。”
“我在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不得不撒了个谎。
司徒玦对这个话题似乎颇感兴趣,“我知道,你是下午到我家的,我爸领着你,那时你丑死了。”
“不,不是那一次。”
“我应该不会记错啊。”司徒玦狐疑地说道。
姚起云笑了笑,说道:“你不记得了?那时我还在老家,你大概刚上初二,我记得你穿了条粉红色的裙子,扎着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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