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说:“事情是这样的,皇上打算下个月西巡贵州,可是我们却接到密探密报,说是有一伙极有势力的刺客,想要在皇上西巡途中刺杀皇上。可惜那名密探飞鸽传书只送回这一点消息,就被人杀害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想行刺皇上,具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动手,我们一概不知。禁城护卫军和刑部的人多方侦查,都没有半点儿线索。我们禁城护卫军指挥使陆炳陆大人听说帝京里最近出了一位神算先生,断事如神,言出必准,屡试不爽,所以叫我们兄弟俩来……”
易之玄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陆大人是想叫二位来请我算一算皇上此次西巡是凶是吉,假如真有刺客出没,就要我算清楚刺客大致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动手,你们好早作防备,是不是?”
高个子说:“咱们陆大人正是此意。虽然禁城护卫军人手众多,但此去贵州,有数千里路程,怎不能叫咱们把每一处都守得密不透风。假如能事先预测到刺客动手的时间地点,咱们有针对性地布置人手重点防范,那就好多了。”
矮个子又瓮声瓮气地加了一句:“你为泰丰钱庄少掌柜姚全算命的事,咱们都知道了。你既能将姚全去肇庆一路上的凶险预测得毫厘不差,这事想必也不难办到。”
高个子不动声色的拿出几锭黄金摆上桌面,说:“只要你点头应承,这一百两黄金就算是咱们给先生的酬金。如果先生预测准确,使得皇上此行能化险为夷,等皇上回京之后,我们立即奏明皇上,请他下旨赐封你为‘天下第一神算’。”
易之玄心中一动,黄灿灿的金子,还有那“天下第一神算”的名头,可不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可是,就在他伸手去接那一百两金子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师父曾经的交代:为师与当今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凡入我门下者,不得与官府的人来往,更不准为官府的人算卦断事。否则为师纵在千里之外,也能将你一身能耐收回。
他伸出去的手,像被火烫了一样缩了回来。
师父不但料事如神,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神通广大,他相信师父确实有收回自己这一身本事的能力。黄金和名气固然重要,但自己这一身本事,一旦被师父收回,就什么都没有了。
权衡利弊之下,他咬一咬牙,还是把金子推了回去:“实在对不住,这笔生意,易某不能接。家师曾有交代,凡他老人家门下弟子,不得与官府的人交往,更不能为官府中人算卦断事。如违此例,卦必失灵,言必失信。”
“你可别敬酒不吃,要吃罚酒。”矮个子豹眼环瞪,猛然站起,就要动手掀他的卦摊。
高个子忙拦住他说:“二弟,不可动粗,咱们得要易先生心甘情愿为咱们卜卦才行。要不然惹恼了他,他胡乱为咱们算一卦,给咱们一些错误信息,岂不更糟?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咱们礼数周到,多来几次,让易先生看到咱们的诚意,相信他最终是会答应为咱们帮忙的。”
他冲着易之玄一抱拳:“易先生,咱们兄弟改日还会再来。”领了矮个子,告辞而去。
第二天上午,这两个人没有来,易之玄的卦摊前却来了一位腰悬长剑的麻脸汉子,冲着易之玄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帝京神算易之玄?久闻大名,今日特来一验真伪。请你算一算我今天的运程。准,则十两纹银相谢;不准,就请收起行头滚回家,莫要在此招摇撞骗。”
易之玄心知遇上找茬儿的了,不动声色地为他占了一卦,然后瞧着卦象说:“卦见艮宫鬼坐寅爻,大凶之兆也。艮为山,寅属虎,艮宫见寅鬼,是虎狼也,若不伤他,与我无害,倘或伤他,即伤自己。”
麻脸汉子盯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易之玄解释说:“今日之内,你不伤人,与己无害,若想伤人,必先伤己。”
麻脸汉子嘿嘿一笑,说:“必先伤己?好,在下明白了。就此别过,待到天黑再来见你,看看你算得到底准还是不准。”
下午时分,易之玄正在卦摊前忙着,忽见那麻脸汉子满身是血,踉跄而来,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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