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在阿惠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决定把马小马出车祸的那天晚上,送岩颜回家的路重新走一遍。我来到岩颜被领导灌醉的那间远离市区的林泉山庄,在山庄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打听到的岩颜位于西城区的住址告诉了司机。
郊外的路坑坑洼洼,果然不好走。出租车颠颠簸簸地行驶了近40分钟,才开上城区主干道。
穿过中心城区,又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停在西城区香花街岩颜住处的楼下。
我看看时间,总共花了73分钟。
我问司机:“如果是晚上走这条路,是不是要快些?”
司机说:“当然,晚上车少,最多个把小时就到了。”
我付了钱,走下出租车,看到岩颜住的是一栋临街的商住楼,共七层,一楼是商铺,上面是住宅。
岩颜住二楼。
楼梯口旁边是一家杂货店,看店的是个戴老花镜的胖老头儿。
我进去买了一包烟和一罐饮料,付钱的时候,我问老头儿:“大爷,您这儿二楼住着一个叫岩颜的姑娘,在市委组织部上班,您认识吗?”
老头儿说:“认识,她经常到我这里买东西,怎么不认识?”
老头儿机警地打量我一眼,忽然问:“你是警察?”
我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老头儿睁大眼睛问:“怎么,几个月前的那场车祸,现在还没调查完啊?”
我有些意外:“您知道那场车祸?”
老头儿点头说:“当时交警来问了我好几遍,我当然知道啦。那天晚上大概是10点半的样子,我刚收了档口关了门,就听见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男人,穿皮鞋走路,一个是女人,穿的是高跟鞋,踏得楼梯橐橐直响,但听脚步有点凌乱,轻一下重一下的,估计女人是喝醉了酒。后来我听到二楼传来开门的声音,才知道是岩颜回来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不,也许有四五十分钟的样子,那个穿皮鞋的男人下楼,发动小车走了。后来听警察说,小车从这里开走不久,就在青云路撞死了一个女人。”
我皱起眉头问:“那个男人扶岩颜上楼后,真的过了四五十分钟才下来?您没记错?”
老头说:“我怎么会记错呢?人老了,落下个失眠的毛病,上半夜我基本上睡不着,手表放在枕头下,每隔一会儿就看一次,一直要捱到下半夜,才勉强有点睡意。”
岩颜是一名单身女子,按照常理,马小马扶她上楼后,为了避嫌,应该很快离开才对,他为什么会在岩颜屋里待那么长时间呢?
那时他还没有跟岩颜谈恋爱,两人还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这就更令人生疑了。难道……
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思路豁然打开。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急忙打车赶到马小马住的新城区豪苑小区。
坐在那天岩颜坐过的花圃边,我仔细观察周围情形。花圃正对着马小马住的那幢楼的电梯间。我乘电梯上到马小马住的三楼,又下到二楼,再下到一楼,一层一层走下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从一楼下去,地下还有负一层,是小区停车场。
停车场的出口是小区后门,照样有保安和摄像头24小时监控。
我下到负一层,停车场里空气很闷,除了偶尔有车辆开进或开出,其他时间几乎看不到人。距离电梯口不远,有两间厕所,男左女右。
我犹豫一下,看看四下无人,一闪身,钻进了女厕所,却差点跟一个女人撞到一起。
对方是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
她看见我,大吃一惊:“你想干什么?这儿可是女厕所。”
看来她是把我当作专门潜入女厕所窥视的变态狂了。我忙说大姐您别误会,我是来调查三楼命案的。
妇女顿时肃然起敬:“您是警察呀!”
我笑笑,问:“这儿的清洁工作,一直是您负责吗?”
她说:“是啊,全归我管。”
我问她在三楼命案发生的第二天早上,她清扫女厕所时,有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东西,比如说衣服、发套什么的。
妇女摇头说没有,低头想了一下,又说不过那天早上我来打扫时,发现女厕所有个蹲位似乎被烟熏黑了,我用清洁剂擦了好久,才勉强擦干净。
“真的?在哪里?”我不由得精神一振。
她忙把我带到最里面一间被矮墙隔开的格间,里面本该是白色的蹲便器和小半截贴有瓷砖的墙壁,果然泛出淡淡的黄色,一看就知道曾经被烟熏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