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我下定决心要与你走过千山万水的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告诉我你也喜欢这样

小艾的照片，然后拼图到一起，做成了一本相册，至今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小艾笑了，原来偷拍的人不止她一个。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刘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小艾的旁边，凑到小艾的耳旁：“你暗恋过谁？”

    这一问就让她崩溃了，她跑到外面阳台上，趴在阳台上就哭了，仿佛压抑了十年的泪水，一下倾泻而出。

    刘浩看着哭成泪人的小艾：“是我吗？”

    “你可以抱下我吗？”小艾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刘浩慢慢伸出双手，把小艾紧紧拥在怀里，任泪水打湿他的衣裳。是啊，一个姑娘把最美好的年华全部倾注在了自己身上，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到如今一瓣瓣凋谢。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孩的青春年华更宝贵的呢？

    “对不起”是他留给小艾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晚上是刘浩送小艾回家的，小艾把相册落在了车上，也许是故意留在了车上。

    第二天一早，小艾就飞回了上海。因为，下午她还有一场相亲。

    04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希望多点有你的时光。分手后，却想早点逃离有你的现场。

    曾经我不知道什么叫恋爱，问过很多人，现在我才知道，恋爱原来就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它不一定是两个人的事。

    不陪T A走过艰难，凭什么分享T A的灿烂

    对我们最重要的，

    到底仅仅是钱，

    还是相伴相守共创希望？

    豆豆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句话：“帆船能驶进童话、神话，轮船就驶不进。”接着又发来一句：“为什么呢？”

    豆豆和男友分手了。

    01

    他们在大学相恋四年，一起走过彼此最青春灿烂的时光，一起看过冬天的雪，一起吃过夏天的同一个冰激凌，一起爬山看过日落，也一起兼职擦过彼此脸上流下的汗水。本来她以为会继续这样度过很多很多个四季，可是没想到，连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都没能熬过去。

    曾经爱得那么轻松，可如今还是分手了。

    离开干净有序的宿舍，离开校园筑造的堡垒，不再需要为挂科逃课烦恼，但也没了父母每个月的生活费。所有生活一力承担，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桩桩件件都要亲力亲为、费神费力。你心情好坏不重要，下个月的房租才重要。你浪漫单纯的爱情不重要，他有没有能力养起一个家才重要。

    他愤怒难过时也流泪，求豆豆：“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工作稳定，我会赚到钱付我们房子的首付。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是这不代表我一辈子都一无所有，你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多做几份兼职，你留下来吧。豆豆，我求你了。”

    豆豆也哭：“我不能靠你兼职养家啊！我要等多久呢？我不要再住这狭小逼仄要跟许多人抢公厕的小房子，我不要再每天挤四趟公交，你知不知道，我精心化好的妆，挤个公交车下来就全花了。我喜欢你，可是我穷怕了。”

    豆豆没有那么多的青春等他成长，毕业仿佛倏忽而至，大家都毫无准备，带着考下来的几个证和一身青涩，就这样被时间催促着跳进了实习就业的大潮里。

    他们没有背景，靠着投出去的大堆简历，发出一个个希望，再捕捞一个个有可能的希望，终于找到一份薪资不高但也算稳定的工作，开始油盐酱醋的现实生活，这就是他们真正人生的底子，可是这底子实在不那么容易堆砌，金钱不那么容易积累，一个有房的家看起来还很遥远。豆豆说：“对不起，我要的你给不起，我放弃了，我们分手吧。”

    “帆船能驶进童话、神话，轮船就驶不进。”这本来是木心的一首诗，很浪漫的一首诗。恋爱的时候豆豆觉得这句诗很浪漫，用来当QQ签名。如今生活不是童话，这句见证了他们当年幸福与甜蜜的诗，现在却再一次见证了他们的分离、苦涩。其中滋味，连我这个外人看了也只剩默默感慨。

    我们终究要的，是轮船而不是帆船。

    我本来是这样感叹，但没想到群里朋友却不屑。

    一个朋友说：“每年都有这么多毕业生，只有你一个人要挤公交车吗？”

    另外一个朋友说：“所以你觉得离开他，你就能找到一个又帅又土豪的人对你一见钟情吗？别傻了，你不肯跟人家同甘共苦，凭什么要求他和你分享荣华富贵？与其分手不如学学莹莹。”

    02

    莹莹是我们的另一位朋友，学电子商务。大二的时候就经常和男朋友一起逛批发市场。在别人逛街约会看电影的时候，他们却在各种小商品批发市场里逛，同学笑她选了个一点也不浪漫的男朋友，而她却乐在其中，继续和男朋友在市场里晃荡，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宝藏。

    直到大三下学期，莹莹和男朋友一起开了个淘宝店，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经常去逛小市场，是为他们创业做准备。

    据莹莹说，学了电子商务这个专业后，比别人更知道淘宝店铺容易开，运营、赚钱却很难。她早就对这些感兴趣，于是就拉着男友去熟悉市场，说那是他们的“未来约会”。他们两个都很上进，分别拿了校级和国家级奖学金，就在大三下学期用这笔钱开了家卖饰品的淘宝店，由于他们早就熟悉那些饰品的批发价、行情，与两家老板谈妥，以最优惠的价格拿到了一手货源，这就省下很多钱，几个月就回了本。

    到毕业，许多人在为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时，她已经和男朋友从广州和义乌考察回来，重新设计店铺，不仅卖饰品，还开始卖衣服。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们已经小赚三万多，还计划再努力一年就可以进驻天猫。

    他们的生意渐入正轨，引来很多朋友的羡慕，当然更多的是羡慕他们的恋情。

    别人毕业就分手，他们却越来越牢固。许多女生在抱怨男朋友赚钱太少，未来没有希望时，莹莹却说：“希望不是靠男朋友给的，而是要你们一起创造的。你只看到我们顺风顺水，但你不知道看货比价的时候，我们到处跑到处谈，很多时候顾不上吃饭。为了省一块钱车费早上五点多就起床走路，那么多的批发市场那么多的摊位，我们几乎都跑遍了。他也说因为没有好好照顾我觉得很愧疚，但我不觉得，我觉得我们是在创造一个家，没有背景，就只好自己脚踏实地，还好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上进，许多时候要是没有他，我恐怕就坚持不下来了。而且我觉得，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就没有心情再去走路了，哈哈，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都是甜甜蜜蜜的。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和他一起共患难，以后才有资格骄傲地站在他身边，共享他的灿烂‘钱’程嘛。

    “怕的不是男朋友没钱，而是在他身上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03

    也许我们都应该想想，对我们最重要的，到底仅仅是钱，还是相伴相守共创希望。

    对他多一分支持，多一分照顾，让你的体贴给予他更多努力的力量，让他在加班回家的路上，正疲累的时候，看到一盏等待守候他的灯，那他会不会更有勇气去拼，去奋斗？让他在吃一顿简单的午餐时，想到家，想到你，所以更要不断往前冲，让汗水、让温柔都化成彩虹，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开花结果。原本简单的爱，在日渐成长的岁月里慢慢厚实，最终那份坚定走过的艰难，让你们变得更加灿烂。

    你和他都不用犹疑，对，没错，你们之间就是爱，就是深深的、经过考验的爱，相信彼此已经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一起携手，从今以后他就是那个会珍爱你、保护你、照顾你的人，你们注定要相伴一生。而相伴，才是爱情最后最应该拥有的样子。

    04

    大家都羡慕李安，也羡慕李安夫人的眼光，羡慕她怎么就知道他会发光发紫，羡慕她最后终于收获了一个名利傍身还愿意陪老婆买菜的好男人。可是又有几个人愿意陪你身边的人一起走过那段不为人知的黑暗日子呢？

    在你不知道那困苦之路要走多久才能到尽头时，你是不离不弃，还是撒手离去？你是为了爱而坚持下去，还是挥手别离？其实不管如何选择都是自己的选择，也都不能说正确与否。只是你若要他光辉，却又不肯在黑暗时相陪，这样轻薄脆弱的爱，又怎么承受得起荣耀和回馈？

    爱有多艰难，就有多难忘。

    而你陪他走过的那段艰难日子，就是你们之间最牢固的基石，会让以后的爱和生活，更加闪光。如果你都不愿意陪他走过艰难，又凭什么分享他的灿烂？你没有足够的资格，又拿什么稳稳地站在他身旁？

    看尽世界，依然爱你

    请让未来到来，让过去的过去。

    即便辗转一生，

    看尽世界，我依然爱你。

    这两天气温骤降，冷得让人不愿出门。周末一个人待在家里，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正百无聊赖，忽然一句诗涌上心头：“斯人屋内独听寒。”

    我心里一动，这句诗从何而来？虽说创作者有“文章本天成”的说法，但这一句绝不是我的妙手偶得，因为它分明还有上半句。

    我闭了眼，集中精神想着，上半句怎么也寻不出来，这时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继续说道：“蝴蝶不来是嫌冷，还是别处觅春天？”这个声音像春天一样美好，我立刻听出来了，是小K。

    小K是我十几年前的朋友，那时候我们都在读中学，没有手机和电脑，流行的还是写信交笔友。我和小K在同一个校园里，本来没有寄信的必要，但受那个朴素年代的影响，也经常互传一些字条。

    小K喜欢写几句诗，因为没有专门学习过，总是写得很简陋，我有时看了心里偷偷笑他，好在是写着玩玩，全不较真。这几句诗，也是在很冷的一天，他埋怨我几日没有消息，就托朋友带了一张纸来，上面用天蓝色的墨水写着：“……，斯人屋内独听寒。蝴蝶不来是嫌冷，还是别处觅春天？”字迹仿佛还在眼前，第一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有没有暗笑他写得简陋呢？然而，十几年过去了，在一个孤独的冬日，这几句诗忽然冒出来，那种纯洁的呼唤，含笑的责备，竟别有深意，我几乎流下眼泪。

    久远的回忆，像透过树梢的斑驳阳光，在这个阴霾的冬日温暖了我。

    难怪电视剧《甄嬛传》里，雍正皇帝每每看到后宫的尔虞我诈，就忍不住叹息一声，念叨“朕的纯元皇后”。

    回忆起这位年少时的爱人，他说：“我的皇后，我爱的只有那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我的宛宛。纯，是她一生如一的纯净，不曾沾染世俗的污浊。元，她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唯一。”

    与其说这位小字“宛宛”的纯元皇后是雍正念念不忘的爱人，不如说是他那颗追求真善美的初心，是无从诉说的那份简单美好。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面对现实的纷纷扰扰，雍正从未放弃对纯元的苦苦寻觅。甄嬛相貌酷似纯元，便受尽万千宠爱；宜修是纯元的妹妹，他对她一忍再忍；出身低微的安陵容，因歌喉与纯元有几分相似，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也算是将爱屋及乌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而甄嬛、宜修和安陵容，最后都让他失望了，她们终究不是他心中那个完美的纯元。

    雍正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依旧寻而不得。我们普通人的现实生活，又有多少不尽如人意？

    宜修临死之前说：“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细细想来，在纯元、宜修和雍正之间，纯元是最幸运的，她得以活在与尘世隔绝的回忆里，不沾染一点瑕疵；宜修是最不幸的，她想改变生活，却免不了被生活改变。而我们普通人，正如那个皇帝一般，夹在纯元和宜修之间，既怀念至纯至真的简单美好，又要面对现实生活的烦琐。

    我们时常听到许多人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其实我们所说的不忘初心，又何尝不是包含了对现实的否定与逃避？因为现实与初心相违，所以我们才会害怕生活在现实中的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忘却初心，只好写下一句箴言，反复提醒。

    故事里，雍正对纯元的执念，难道算不上不忘初心？他却未得始终。

    所以，有时候我不知道，不忘初心，应该有一个怎样的分寸。

    如果我换一句“看尽世界，依然爱你”，会不会更加贴合？

    我将正视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也正视真实的自己，然后在现实里快乐地活着，并依然保留爱你的初心。

    这如同，我对小K的爱意在时光的长河中未减少一分一毫，我也未因此冷落这世界一分一毫。

    偶有一个瞬间，这爱意如同最初那样温暖了我，我心足矣。

    请让未来到来，让过去的过去。即便辗转一生，看尽世界，我依然爱你。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真正的爱情，

    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灰姑娘，

    有的只是同样的坚持，

    同样的默契和同样的守候。

    01

    我们镇子上有一户人家，男主人是个修鞋匠，长得很丑，女主人开一家小小的化妆品店，颇有几分姿色，他们还有一个挺乖巧的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小时候我总想不通，为什么修鞋匠会有这样好的福气，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来历或者背景吗？我问母亲，母亲告诉我原委，原来那个女人年轻时落魄，是带着儿子改嫁过来的。我恍然大悟，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莲嘛。母亲白我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我说这样的话确实冤枉了那个卖化妆品的女人，因为她虽然美，却很本分，也很踏实，并不像潘金莲那样惹出许多事端。从早到晚，女人都坐在她小小的门头店里，店门口，是修鞋匠的小棚子，虽然不搭，看惯了也就这样了。

    每天，修鞋匠都坐在小棚子里，像《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阿西莫多一样守候着他的爱斯梅拉达。到了吃饭的时候，女人会在店里做好了饭端出来，依然是她在店里，他在店外，他们都心安理得地吃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中。后来，男人先她一步去了，从葬礼到店铺重新开张，女人的表情都淡淡的。据说她的儿子都看不下去了，指责她太薄情寡义。旁人也感慨，半路夫妻，到底是没多少感情。

    再后来，小镇搞城市规划，所有违规的搭建物都要拆了，其中包括那间修鞋匠的小棚子。女人有点迟疑，问人家，能不拆吗？回答是不能。

    某个黄昏，我路过那里，看到女人竟坐在肮脏破败的小棚子里，微微地闭目养神。门前的道路上，行人和各色的电动车都不紧不慢地走着，女人的脸颊上也有两行眼泪不紧不慢地流着。

    不远处，挖掘机正在隔壁隆隆地拆着，可她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似乎与世隔绝。

    忽然间，我明白了，他们都已经过了轰轰烈烈相爱的年纪，相貌、背景、资历，这些浮华的东西早已不再重要，而一个一个似水流年的日子，才是他们之间的爱情。

    所以她不必声嘶力竭，也不必歇斯底里，他们之间平淡如水的回忆，才是他们的珍宝，有谁能把它夺走呢？

    他们就这样淡淡地爱着，一点也不用力地爱着。

    02

    我小学的数学老师是个很美丽的女人，那时候，她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家属院里。有一回，我路过家属院，听见她在唱：“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坐船舱，船舱里有我杜十娘……”

    还上小学的我傻想，杜十娘是谁呢，她坐在船舱里干吗？

    等我再稍大一点，就知道了，杜十娘是可怜的女人，本来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无数珍宝，却异想天开要嫁给一个穷酸文人，过洗手做羹汤的平凡生活，最后呢，她被她心心念念的郎君卖了。

    唉，她分明是稀世珍宝，遇见的人偏偏不识货，一千两纹银就把她卖了。其实这时候还不算很糟，因为她年轻漂亮，又有百宝箱，想过自在快乐的日子是很容易的。可惜，她伤透了心，抱起百宝箱就跳入了滚滚江水。

    再长大一点，我又听说，我的数学老师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的爱人因为与人争风吃醋，失手打伤了人，后来才知道是一场误会。爱人被判刑坐牢了，她就在监狱外面等他回来。

    最终，她的爱人回来了，两个人都老了，青春像一场梦似的过去了。

    他是对不起她的，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不够，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这对苦命的情侣，好像把旧事都忘记了一般，过起了携手看夕阳的日子。

    无论爱情有过多少曲折和离奇，爱情最终的结果都那么相似。

    乔峰是《天龙八部》里的一代英豪，经历了那么多家仇国恨、江湖风波，最后也不过是想和阿朱姑娘一起去塞外牧马放羊，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楚霸王项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披铠甲手持长戈，经历过巨鹿之战鸿沟和议，什么阵势没有见过？最后四面楚歌时，大丈夫何惜一死，却也忍不住对着爱妾虞姬涕泪涟涟。

    一代球王贝克汉姆，穿着他的7号球衣从欧洲杯到世界杯，是英国艳遇不断的顶级男神，最后也坐在了地板上，给小女儿的洋娃娃缝起了裙子。

    细水长流的爱情，是那样不留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正的爱情，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灰姑娘，有的只是同样的坚持，同样的默契和同样的守候。

    你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原来是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繁华会落尽，风景会看透，唯有温柔的岁月，会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