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确实证据的话,恐怕会给相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后宅往往看似无波,实则暗潮汹涌,他不过看一个小病,何至于得罪某方势力呢?
听唐暖一语中的,钟大夫小心的道,“莫非二小姐知道什么?”
“钟大夫若是想跟唐暖谈医术,唐暖自然不行,但探讨后宅的问题,还是能说得上一二的,适才您所言,已经为父亲解惑,也换的这相府一时平静,这不正好吗?至于旁的……您若实在好奇,唐暖倒是可以给您交个实底儿,那方子出自化大夫之手。”
钟大夫眼底倏地闪过一抹亮光:果真!六姨娘的体质是被一副方子改的!化大夫……原来又是她。
人到了他这岁数,能求的不多了,一生行医,爱好都在这里,“能够亲眼见到一张奇方的作用,钟某也算是饱了眼福,若哪日化大夫来府上,二小姐可否托上句话,让钟某见她一眼?”
“唐暖记得了。”
送钟大夫出府后,唐暖独自回了六姨娘的院子,彼时旁人都已离开,连同出一脉的二姨娘也无影无踪,这小小的院子十分冷清。
辨认出来人,六姨娘吓了一跳,“二小姐,妾身身子不适,就不能……”
“不必客气,我就是来坐坐。”
“二小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这话很顺耳,唐暖牵起嘴角,“四姨娘的事情,六姨娘可有决论了?用不上几天父亲或者老夫人就会做出裁决,但在那之前,还是会问一问究竟的,我想知道,六姨娘会怎么说。”
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着实无礼又唐突,但唐暖毫不忌讳,甚至一点儿都不脸红。
六姨娘咳嗽了两声,“二小姐……”
“若觉得不好回答,或者还没想好,我可以给姨娘提供两条可选之策:其一,按照二姨娘的意思,就说当时是有人推了你,然后父亲或者老夫人一怒之下将四姨娘赶出丞相府,今后但凡有人想到四姨娘,就会想到是你用招数逼她走的,你的威名也算是立下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想提醒姨娘一句:四姨娘性格温温淡淡的,没有子嗣却能够在相府存活多年,她不可能没有倚仗,在父亲面前也不可能没有绝活,所以并不是看着好欺负,就一定好欺负。六姨娘千万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六姨娘凝住了眉头,纱帐内寂静无声。
唐暖笑呵呵的继续说,“六姨娘是个聪明人,必定知道钟大夫的论断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按照钟大夫的意思,你这湖坠的完全跟没坠一样,而且,体质还比原来好了,更有利于受孕,压根儿是因祸得福。若这样的情况下,六姨娘还咬着什么不放,你此前在父亲心里攒下的那些好印象,怕是会烟消云散。所以,我这第二个策子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二小姐,我可是将军府的人。”跟以往柔柔弱弱的语气全然不同。
唐暖起身,快速走进内室,毫无征兆的掀开纱账,杀了床上人一个措手不及。
六姨娘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瞳孔也很清晰透亮,根本不像重病之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六姨娘裹紧了被子,“二小姐,你这是?”
唐暖很是崩溃:你呀裹着被子干什么?还一脸怕被女干的模样,我又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