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摇曳,看着戴着面具的林婉月坐在自己身边,赫连宸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啊。
她好像又瘦了,穿的男装太贴身了,嗯,还是穿女装好些。他在心里暗自咕哝,怎么看都看不够。
今日因为去为各国使节送行,不用上朝,为了活动便利,林婉月穿了一身淡紫色云锦缎的胡服,对襟翻领窄袖,腰上系了一条玉质的蹀躞带,上面的玉銙晶莹剔透,下面坠了香囊玉佩等物,头发高高束于头顶,用白玉冠簪住。
烛光从她身后射过来,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再配上她脸上的白玉面具,恍若神祗。
赫连宸风眼光越发的迷离起来,他虚弱的抬起手,似乎要抚上眼前人的脸:“月儿,真的是你吗?呵呵,或者是老天见我快要死了,就把你送入我的梦境里来,远了我的心愿吧,老天待我还真是不薄。咳咳……”
他认命般的将抬起的手放下,谁知却被一双柔软的带着温度的细腻的手握住了,他诧异的抬起眼,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宛若两个黑水晶般璀璨的眼眸:“真的是我。”
他猛地反握住那双手,力气大的林婉月都感觉到有些疼了,几乎想要马上抽出来,但是看着他那双渐渐泛起水光的眼睛,她没有动,心底有一处又酸又软,就像入口即化的巧克力,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吃到过她上辈子的最爱了。
握着林婉月的手,赫连宸风满足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些日子的煎熬都过去了,一切都值了。
自从那时他偶然得到消息,林婉月可能在西海,他除了殚精竭虑的布置东皇的一切事物,一边密切关注着西海的一切不寻常的消息,对玄风下了严令:一旦有了西海的任何情报,都要立即给他送过来,不管什么时辰。
玄风知道主子的心结,不遗余力的关注着西海,谁知却再也没有有用的消息传来。
后得知几个月前有一叫做白修罗的少年公子,在距离西海不远的惠州创立了听琴小筑,并且经营的有声有色。那些千古绝对玄风也尽职尽责的抄录下来,一并呈给了赫连宸风。
赫连宸风有一种感觉,听琴小筑的主人,将妓院变成文人骚客趋之若鹜的地方,这种天马行空的风格与林婉月有些相像,他不禁想起了初与林婉月相识的地方恰恰就是烟月楼——一处东皇出了名的风月场所。
这人会不会和月儿有什么关联?想到此处,他再也待不住了,匆匆将手底下的事儿交代一边,并下令切勿妄动,等他回来再议。
玄风久劝无果,想要誓死追随赫连宸风,被他拦下了,他走后东皇属于他们的组织群龙无首,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玄风是不能离开的。
忽视掉玄风幽怨的小眼神儿,赫连宸风独自一人,潜入参加四国盛宴东皇使节团悄悄到达了西海。
他之前没少代替父皇,陪着太子一起来西海,所以对使节团的种种程序了如指掌,所以一路上非常顺利,并没有被人发现。
赫连宸风到了西海之后,乔装混入城,一路打探着到了惠州城。
却没想到在他扮作纨绔子弟,子听琴小筑大闹了一场,要求见他们东家的时候,却被赤裸裸的无视了。
听琴小筑的管事儿的是一个美貌少女,鼻孔朝天的告诉他:我们东家现如今是西海的镇远将军,你应该感谢满天神佛,正好赶上东家不在,不然就凭你这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劲儿,早就肚破肠流的死了八百回了,自从龙二在这里血溅当场之后,还没有像你这么不开眼的来闹过事儿。怎么?不知道龙二是谁?”
好久都没找到这么一个听众了,那美貌女子兴趣大起,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开了:“龙二之前就是一个小混混,全靠他爹四处讨饭将他养大……”巴拉巴拉,从龙二开始穿开裆裤玩泥巴打哭小孩儿说起,一直到他死在白修罗手里,妙妙连比划带说的两个时辰,末了儿一抹嘴:“龟公,来壶茶,渴死老娘了!”
赫连宸风抹了一把脸上被喷上的口水,扶着墙出来了。满怀希望的来到惠州,月儿没见着,倒看到这么一位。
唉,跟月儿在西海失之交臂了,只要知道她的行踪就好办了,赫连宸风重新打起精神,重新踏上去西海的行程。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四国盛宴已经圆满结束了。他知道各国使节的下榻处,所以就直接来到了驿馆。
当初在南疆,赫连宸风吃了蒙爵巫娜的亏,虽然没有宁王了,但是赫连宸风依旧是东皇的一份子。再说四国盛宴期间,西海严查外来的陌生人,所谓灯下黑,所以还是躲在驿馆更保险些。
在刚刚到了驿站之后,就被蒙爵巫娜发现了,也正赶上赫连宸风点背,蒙爵巫娜被林婉月拒绝之后,正好看见一个黑衣人在驿站鬼鬼祟祟的,于是刁蛮脾气发作,不问青红皂白,就放出了蛊虫,赫连宸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不幸中蛊了。
放出了蛊虫,巫娜知道那人必死,心中的恶气除了一小半,也没兴趣去赶尽杀绝,她还有更感兴趣的事儿要办,回头看看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用非常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大汉,巫娜展颜一笑,看到大汉眼里,那绝对是对自己的赞赏啊,尤其还是那么有味道的异族美人儿。
虽然绑手绑脚,行动不便,还是满眼冒光的凑了上来,巫娜唇角一勾,眼睛里却射出狠毒的光,一拽大汉的脖领子,将他拖进了自己在驿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