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而林御风却只是在测量着她耳垂的厚度,“嗯,你的耳垂中心薄,边缘厚。把耳洞打在中心,不会受什么痛苦。”
真的不会受痛苦吗?铃音泪目。要让针尖穿透皮肉,哪有不疼的道理?她可一点也不相信。
“这次还准备了麻药,放心,不会疼。”林御风又变出了一个小瓶子,在铃音眼前晃了晃。
铃音很哀伤的看着他用棉签沾上液体状的麻药,敷在自己的耳垂上,又很哀伤的看着他为自己上了碘酒。她竟然没有想到要逃,竟然乖乖任他摆布了,这真的是她吗?
耳垂的第一层肌肤被针尖刺穿之时,发出了“噗”的一声响,就如同鼓面被戳破时发出的声音。紧接着,针尖深入了肌理,分开了血肉,如同银蛇“滋滋”的在草丛间游走。针尖最终抵住了对侧的肌肤,最后使了一把力,终于将整只耳垂贯穿。
林御风没有打诳语,真的不疼。铃音只感觉到耳垂被捏紧一般的挤压感,并且清晰的听见了那血肉被刺透时发出的声音。
打耳洞的器械离开了她的耳垂,林御风将一枚防过敏的塑料棒穿过了新打好的耳洞,并小心翼翼的为她上了消炎药膏。
在做这一切时,他的脸离她是那样近。他坐在地毯上,双腿弯曲着,铃音也席地而坐。为了方便操作,两人必须尽量的靠近,所以,铃音就不得不坐在了他双腿盘出的空间里。
两人的腿和腿几乎就要挨到一起。他伸出手臂时,她紧绷着的身躯就在他的臂弯里,仿佛要被他拥抱一般的姿势。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脸颊边,为她将鬓边的发丝扣在耳后,为她消毒,为她敷药。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了她的脸,或者脖颈,让她觉得痒痒的,也心慌慌的。
在静谧的夜色下,他就在她的身前,神情那样专注,仿佛在修缮一件古文物一般。
他身后的落地长窗外是深蓝色的夜空,黑色的树影微微摇曳。房里静静的,即使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打耳洞时,林御风摒住了呼吸,她也一样。
他的指尖滑到了她的下巴,指腹稍稍用力,擦过她的下唇,如同在拨动琴弦。他的眼睑低垂,他的脸挡住了长窗,进而遮住了她视野里所有的光,她只能看到他逐渐放大的脸,只能看到他夜色一般深沉的瞳眸。
最后,她的唇一暖,被他唇上的温度彻底熨烫灼烧了。
铃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客厅,又是怎么进入现在这间卧房的——这不是她习惯的自己家的卧房,而是星夜花园里的客房。
她本来不是想着绝不在此过夜的吗?为何现在却躺在了这间卧室里,这张床上?
麻药药效已过,耳垂隐隐作疼,似在警醒着她的不该。不该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吻她,不该留下过夜。
她的心乱了。最近,即使和夏天待在一起时,她也会不自觉的想到林御风。
这意味着什么呢?
铃音纠结得一夜无眠。虽然他和她睡在不同的房间,但她还是强烈的意识到他的存在。
早上起来刷牙,却在卫生间里和林御风狭路相逢。
主卧里不应该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吗?怎么林御风会出现在客房附近的公共卫生间呢?
而且这卫生间里,还有摆放着成对的杯子、牙刷、毛巾,林御风用蓝色的,铃音用粉红色的。这看起来,不是跟情侣差不多吗……
林御风正在刷牙,一嘴泡沫的看着她。他哼了两声,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铃音尴尬的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两个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刷牙。镜中的他和她,时不时的互相瞄对方一眼,又很快的将视线移开。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根呆毛翘在头顶,平素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鬓发,也散落在眼前,显得年龄比实际的小了许多。
早饭时间,林御风提到了搬家的话题。
“你可以搬到这里来住。这里一直空着,你来了,显得比较热闹。”
铃音找了个接口推拒:“那不行啊,这里离公司太远啦。不方便。”
林御风却步步为营:“我也住过来,早上一起去公司。”
“那更不行了!这不成了同居了吗?”
“不算同居,我们住在不同的房间。我住三楼,你住二楼,隔得够远了吧?”
“是够远……不过,还是不好。公司的人会说闲话的。再说了,我也不能白白住你的房子。”铃音皱眉。
“不算白住,你替我做饭,当我的生活助理。”
“这……哈哈,”铃音笑得很勉强,“你又不是自理无能,干嘛要请个生活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