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乱转,“不要拔绿豆糕的毛!绿豆糕错了!主人,救命啊!绿豆糕的毛要没啦!”
昭帝被它尖利的喊声震的耳膜疼,皱眉道,“闭嘴,再叫就把你的毛都拔光了!”
绿豆糕立刻闭嘴,眼珠转转,脑袋一歪,两腿伸直,躺在昭帝的手中。
昭帝,“……”这只笨鸟成精了么?竟然连装死都会了!
伸手把绿豆糕腿上的信筒解下来,把绿豆糕放在一边。
得了自由,绿豆糕立刻扑棱着翅膀往外飞。
抱琴抱棋早就习惯了绿豆糕的这幅样子,从容的在后面跟着,拿出新的食物准备投喂。
昭帝展开竹筒里的纸条,一眼看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潘聪和蔡旭竟然狼狈为奸,敢暗害征南军,好大的胆子!
虽然小九儿在纸条上说她那边已经有了妥善的应对,不必他担心,但是潘聪和蔡旭掌管西陵州,在小九儿的正后方,要是潘聪蔡旭和梁人勾结,小九儿岂不是就危险了?!
越想越忧虑,等不及阿玖写的正事奏章传回朝廷,昭帝立刻下旨,召几位朝廷重臣进宫,把西陵州用霉烂的大米充当军粮的事情和众位大臣们说了。
李元沉思道,“不知皇上从哪儿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消息是否可靠?”他不知道带兵的征南大将军凤涅就是阿玖,但是李文魁在征南军中,事关儿子的安危,他不能坐视不理。
昭帝道,“朕自然有可靠途径得到消息,这个消息绝对准确!”
李元知道身为帝王,必然有世人不知道的底牌。见昭帝说的肯定,就不再多问,寻思道,“若是这件事情属实,那就必须要派人调查清楚才行。微臣以为,不如派人到西陵州调查此事,也可以给潘聪和蔡旭一个威慑。等取证清楚之后,再按律论罪。”虽然这件事情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潘聪和蔡旭,但是只凭怀疑没有用,还得有证据才行。
兵部尚书也道,“李首辅说的对,此事还需谨慎调查才行。”
户部尚书一直不主张打仗,见此,道,“会不会是西陵州真的筹措不出粮草,才出此纰漏?依微臣所见,现在西北战事吃紧,梁国那边实在不宜再用兵,不如就此将凤将军召回,免得再出纰漏。”
梁烨冷声道,“高大人的意思是,筹备不出粮草,就可以饮鸩止渴吗?给十万大军吃霉烂的大米,视十万大军的性命如草芥,我夏朝的官员要是一个个的都如潘聪蔡旭之流,恐怕不用敌国来攻,夏朝的儿郎们就先死在了这些人手里!”
户部尚书被梁烨怼了一番,脸色不好,“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此事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梁尚书就如此武断的认为是潘聪和蔡旭的错,是何道理?!”
梁烨寸步不让,“一千石粮草都是霉烂的陈米,不是潘聪和蔡旭的错,高大人倒是说说,那该是谁的错?!”
高玄被梁烨堵的没话说,现在潘聪和蔡旭的嫌疑最大,再说下去,好像他是特意替潘聪蔡旭开脱一样。
他只是想让西陵州那边罢兵,并不想惹麻烦上身,没必要为了旁人的事情和梁烨争执。
高玄熄了火,梁烨向昭帝行礼道,“微臣愿意亲赴西陵州,调查这件事情!”
潘聪和蔡旭的官职太高,寻常人过去根本动不了他们,必须派个分量足的过去才行。
昭帝心里早有计较,沉声道,“凤涅的奏折已经在路上,里面附有押粮官的证词,等奏折到京后,朕就亲自去西陵州调查潘聪和蔡旭之事。朕今天叫你们过来,一是想告诉你们此事,二是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李首辅身为两朝元老,行事向来公正公允,乃是朕的肱骨。裕亲王在朝中和宗室向来有威望,也是朕能信服的长辈。朕这次去西陵州,朝政就交由李首辅和裕亲王共同协理,六部尚书一同辅佐。遇有不能决断的朝堂大事,传信给朕,由朕决断……”
昭帝未亲政前,朝堂大事都是由朝臣们给出意见,兰陵侯和李元决断后,最后再交由他过目,盖上玉玺。
故此,他对交付朝政的安排十分熟悉,朝臣们也熟悉。
以前他担心朝堂內有人有异心,故此不敢轻易的御驾出征。现在经过锦衣卫的筛选,朝中有异心的人已经都挑出来除去,剩下的人一时半会的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别的念头。何况现在李元不再想着擅权,他用起来也可以放心。
听了昭帝的安排,众位大臣们面面相觑。
裕亲王就首先不赞同,“要是此事真是潘聪和蔡旭所为,他们能做出这样株连九族的事情来,说不准已经起了异心。皇上亲身涉险,万一狗急跳墙,他们对皇上不利怎么办?”
“是啊,太危险了,皇上三思啊!”连方才替潘聪蔡旭说话的户部尚书都不赞同。
昭帝抬手,止住众人的话,“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凤涅发过来的奏折还有几天才能到,趁这段时间,众位爱卿把朝堂上需要决断的事情再整理一番,交到养心殿。”
打发走了朝臣,昭帝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的看不出图案的半成品荷包轻轻摩挲,媳妇不回来,他就过去找她。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媳妇了,清冷的星眸中沁出点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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