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加重了曼陀罗花的分量,您看要不要罚他?”
影九默不作声。
青城扶额:“穆云飞,潘岳接下来的日常洗漱换洗都由你包了!”她瞥了一眼影九:“你以为他是牛啊!知不知曼陀罗花饮多会中毒的,轻则昏迷,重则再无苏醒的可能,眼下是在信都,你们是不是不想活着回京?”
这点事也办不好!
青城吐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你二人不准与萧辕书信来往,他寄来的所有书信,皆交由我亲自查阅,听清楚了么?!”
七少爷嗓门清越,是当真生气了。
影九点头,仍是默不作声。
穆云飞想想潘岳那张煞气冲天的脸,就觉得够了,更别提伺候他洗漱换衣,他提议道:“七少爷,不是有个赵姑娘么?她眼下最信任您,您不如让她来伺候潘世子?”
青城不过是想对穆云飞小以惩戒,闻言后,觉得甚妥,男人粗心大意,潘岳又有伤在身,伺候不好,会影响康复进度,正好赵姑娘曾今伺候过潘岳床榻,如今不过是穿衣洗漱应该没有问题。
“好,你去把赵姑娘请来。”青城转尔再度步入内室,反复给潘岳把了脉才安心。
只是这一觉,不知他要睡多久?
*
因着是青城开的口,赵姑娘就算有口难言,也还是来了。
青城要给潘岳换药,就让赵姑娘过来帮忙掀了他的衣裳,青城本是现世人,很自然的接受视觉的冲击,但赵姑娘羞羞答答的样子,着实令青城想不通。
莫不是古代女子皆如此?他两都已经有过床笫之欢了,用得着羞成这样?
好不容易换好药,赵姑娘的脸已经红成了入秋的柿子,端了清水给青城净过手,突然跪在了她面前:“七少爷,今后我就给您做奴婢吧!您收下我好不好?我…..我会洗衣做饭,缝衣绣花,样样都会,还能蒸包子!”
赵姑娘星眸含春,又因面色通红,眼下看起来倩丽漂亮:“你先起来吧,等回到京城与你家人团聚,今后好好过日子。”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更好了。
赵姑娘听了这话,就知道青城是拒绝了,她一着急,脸色更红:“七少爷,您是不是嫌弃我?我……..其实世子爷他……他不曾碰过我,我一定能伺候好您。”
青城:“…………..你还是起来说话吧。”怎么会呢?赵姑娘楚楚可人,又是个温柔体贴的,潘岳这样狼性的人见了她还不得是猫见了老鼠,恨不得一口吞下腹。
他可不是吃‘素’的!
赵姑娘如论如何也不愿起身,红着眼眶急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找婆子来验证,除了我之外,那些留在侯府的姐妹也……也还是处子!听说除了原先伺候世子爷的丫鬟伺候过床榻,旁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青城面上毫无破浪,似乎并不惊讶:“嗯,待回京,你见了家人再说,要是他们同意,我就安排你入国公府当差,你非奴籍,谈不上卖/身。”好吧,这个认知太可怕了。
难道,潘岳他………….简直不能往下想了。
青城吩咐了一句:“姑娘,你记住了,你同我说过的话,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听见了么?”
赵姑娘感激涕零,猛地点了点头。
等了两个时辰,潘岳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要是睡过去了,青城就别想活着离开信都了。
“给他施针吧。”青城道,潘岳醒着时,虽说面露痛苦,可她宁愿他是醒着的。
赵姑娘随后去药箱去了银针过来,小心翼翼的配合伺候着,青城神色专注,下针细致,每一处穴位找的极准。
赵姑娘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的靠近一个‘男子’,更别提长的如此好看的男儿,玉一样的面容,黛眉水眸,气度清冽矜贵,且秉性纯善。赵姑娘的脸上更加灼烫了起来。
穆云飞端了汤药进来时,就看见赵姑娘盯着青城痴痴的看,轻哼了一声,出了寝房。
“影九兄弟啊,七少爷可能要收通房了,萧辕说过事无巨细皆要汇报,这事能说么?”
影九沉着一张脸:“七少爷不是才警告过,不得与他联络了!你耳聋了?”
穆云飞抬手做了一个‘打’的动作:“你才聋了!算了,这种小事不提也罢,等到七少爷成亲那会,就该提了。”
影九沉默着‘嗖’的一声影回了暗处,待穆云飞回头同他说话时,已经不见了踪迹:“所以说,你就算是光头也没有影响,因为旁人根本看不到你。”
下一刻,穆云飞脑门一阵疼痛:“啊!好你个影九,敢砸我!”
影九在暗处闷闷低语:“砸的就是你,多事!”
针灸过后,青城让赵姑娘给潘岳喂药,却是喂一半吐一半,索性放弃了,就坐在床榻边等着他醒来。
他到底是因为她才伤这么重的。
潘岳面色苍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此番一直睡着,倒恢复了一些气色。
赵姑娘叹了一声:“七少爷您与潘世子还真是友谊深厚,奴婢在侯府待了三年,从未见过世子爷与谁如此交好过。”她自觉的开始自称为奴婢了。
青城笑了笑:“你今晚就住下吧,碧纱橱有被褥,我去隔壁睡。”
赵姑娘努了努嘴,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开。
*
穆云飞被叫到西次间站了两个多时辰。
烛台上已经点了蜡烛,青城捧卷看着书,俊美的脸庞比前几个月消瘦了不少,婴儿肥已经完全退去,活脱脱一个俊美男了。
穆云飞一直站立如松,半点不敢闹出声响,他只是凡体肉胎,终于耐不住这种安静出奇的惩戒,小声讨好道::“七少爷,属下该招了都招了,您看是不是该让属下去给潘世子熬药了?”
青城低垂着眼眸,没有抬头看他:“有赵姑娘在,用不上你了,也是你提议让她过来伺候的,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穆云飞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错觉。
“七少爷,属下当真已经全部交代了,萧辕的书信都在这里,再无旁的瞒着您的地方。”
他指着桌案上厚厚的一层信笺,真想把影九也拉下水,怎么七少爷只罚自己,不罚他?
青城已经一一查阅过信笺,每一封书信只有聊聊几语,除了燕京形势,漕帮的生意之外,最多的就是关于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