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廉大人的夫人,她已经好些年没有看过别人脸色,也已经嚣张了好多年了,此刻估计也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庶女,而她的长姐,才是国公府最有话语权的女人!
两个小丫头被押的死紧,傅家的老嬷嬷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傅居廉几房妾室无一人有所出,多年前倒是有个通房怀了孕,第二个月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井里。这些事虽都是傅老夫人指使,可真正下手之人就是这几个老嬷嬷。
“臭丫头,我们家老夫人问话呢!你们两个哑巴了是不是?”傅家嬷嬷手脚并用,咬牙切齿的掐着小丫鬟的胳膊,下面还有脚狠踢。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含着疼,她们都是不知情的人,又能问出什么话来,傅家这样做也只是在无辜的人身上撒气,同时也是做给洛家看的。
躺在榻上的傅如兰缓缓靠了在了粗布的棉枕上,脑中回荡了青城临走之前的话:“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姨娘,你听清楚了,你要是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别说是大哥了,洛将军,祖母,甚至傅家和燕京权贵都会知道那些尘封的陈年往事!你且试想一下,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
傅如兰打了一个哆嗦,立马开口唤道,嗓音微颤:“母亲,母亲您别这样,女儿有话同您说。”
傅老夫人见自己的爱女如此孱弱,就依了她的话,挥手让两个婆子停下,可这两个婆子似乎很享受虐人的手感,手上又卖力掐了几下,才收手。
两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恶毒摧残?皆是哭的双目汪汪,却也不敢吱声。
傅老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傅家的老嬷嬷就将小丫头拉到了室外。
然后她走到傅如兰的床榻边坐下,“娘的如兰啊,你…….都快怪那个心狠的父亲,他要是但凡有一点心,也不会让你沦落到这种境地啊,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走出困境,洛景航不是口口声声一辈子护着你么?他现在人呢?!”
傅如兰生怕这事闹的太大,洛青城那小子知道的太多,她现在由不得只想着‘报恩怨’。
“母亲,您还记得晨之么?”仿佛有什么东西唤醒了傅如兰尘封已久的记忆,她竟然发自内心的哭了。
傅老夫人一听到此人,就跟炸了毛的老猫一样:“如兰!你休要再提那畜生,要不是因为他,你怎会委身洛景航!当初你父亲已经给你铺好了路,就等着你入宫选妃,你倒好……看上谁不好,偏生是那个畜生!”
傅如兰知道,这才是父亲不肯原谅她的真正原因,不是她失了贞洁,污了门楣,而是她没能照着父亲的规划,入宫谋宠。
她错了,她早就知道错了。
后悔莫及,每每思及此恨不能重新来过。
她要是入了宫,得了魏帝一夕娇宠,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统统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任她欺辱!
傅如兰闭了闭眼,她不是个心狠的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择手段:“母亲,这人现在还活着,您一定要派人去找到他,然后……….杀了他!”傅如兰说出最后一句话,泣不成声。
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她要的仅仅是达到目的。
傅老夫人狐疑的抓紧了她的手:“如兰,你怎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什么?”
傅如兰点了点头:“是洛青城!不过除了她之外,女儿猜想,还有旁人知晓,所以眼下只有让那人彻底死了,才能死无对证,母亲,儿女只能靠您了,洛景航对女儿还存了几分真心,只要那件事不抖出来,女儿迟早能将沈碧霞赶出洛家!”
傅老夫人沉思掂量了一番,又同傅如兰说了好一番话,这才从北苑出来,径直走到洛家后院,对守门的丫鬟道:“去通知你们老太君,就说我要见她!”
那丫鬟却道:“傅家老夫人还是请回吧,老太君今日不见任何人!”锦屏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来传过话,只要是傅家人求见,一律不见。
傅老夫人气的呼吸不畅,心里将老太君咒骂了多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那个长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高人一等,就算父亲后来明着说了,她们姐妹二人不分尊卑,就连嫁妆也是一样的,她倒好,这些年处处回避她,如今还想苛难她的女儿!
傅老夫人气归气,颜面还是要的,不一会就理了理衣摆,光明正大的出了国公府大门。
当天晚上,洛老太君又下了一道命令:傅姨娘为了给死胎祈福,会安于北苑吃斋数月,任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了傅姨娘。
与此同时,洛老太君还特意命锦屏去洛景航那里通传了一声。
洛景航忙于军务,加之成亲王在燕京,他多次入宫陪宴,根本无心理会家务事,而更令他不敢面对的却是锦园的沈碧霞。
那日二人皆提出了和离,沈碧霞迟迟没有动静,叫他内心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