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常情

看向虽然一脸惧意却还执拗瞪着她的霖希，说道：“想杀我？”

    “哼~”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我……”

    “你杀了我哥哥，我也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啪。”一道巴掌声在浴室中响起，偌大的浴室顿时寂静无声，所有的宫女都不由自主的跪下，头颅压低贴附地面，大气也不敢喘。

    张玲有些愣愣，看着被打歪了脑袋的霖希，都替她感觉到锥心的疼，这一巴掌真不轻。

    霖希半响之后，才回过神，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皇，随后尖锐道：“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你打我，他们杀了大哥，我报仇难道不应该？你把她带回来，却好吃好喝的供着，爹……我恨你。”

    霖希公主跑了出去，张玲一脸斯巴达，看着隆森有些愕然的盯着自己的手，她拢了拢衣服，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隆森这一家子的事情，关她什么事。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犯贱，做了错事还要做出另外一副口不对心的姿态来，让人觉得即恶心又讽刺。

    张玲早已经把湿衣服换了，头发也被宫女弄干了，正柔顺的搭在身后，像一方黑色瀑布，好看得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

    隆森站在门口，对她说：“我是不是个很没用的父亲。”

    张玲愣了好久，才确定隆森当真问了她这样一句话，这样一句好像自己只是个平凡的父亲，却没有办法跟自己的子女打好关系，他充满了无限的愧疚和自责一样。

    张玲有些好笑，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又觉得他很可怜。

    “进来坐吧，若是陛下不嫌弃，能陪我聊聊吗？”张玲没有箭弩拔张，而是平静的坐下。

    隆森跟着进去，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宫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晶棺材，深情款款。

    “我活的年岁比你少不止几何，你却来跟我聊人生，陛下，人啊，有时候不能太死脑筋。”

    他没有说话，这一刻年轻的面容没有遮挡得住他久经沧桑的神情，倒让张玲生出他是个垂暮老人膝下无亲的感觉。

    “你的儿子很敬重你，他前去追杀我和墨衍的时候，想必也不是你指示去的。所谓虎毒不食子，你应该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涉险。”

    隆森继续沉默，临仙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因为太过安静了。

    张玲端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儿，瞧隆森还是一副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从灵阙环中取出密封很好的绝味辣鸭小吃，摊在隆森的面前，指着一只鸭翅对他说。

    “吃不吃？”

    绝味是她的最爱，以前但凡不开心或者没劲儿的时候，都要嚼上一嚼，郁闷的心情就会消散很多。

    隆森闻着味道，倒也香得很，而且看着很新鲜，他忍不住拿起来吃，顿时辣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玲诡计得逞，笑得前俯后仰，灿烂的笑容让人不忍打搅。

    隆森愣住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笑容了，自从他当了这个妖皇，好像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笑过。

    他有些愣愣，竟忘记了辣。

    张玲笑够了，手背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若你不是敌人，我想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