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软下来,咬着唇道:“真的吗?”
安王爷点头,将她拉进怀中,笑着道:“不就是名分吗?美人儿,你想要,本王岂会不给呢?你虽是王妃的亲眷,但与本王并没有什么关系。本王纳了你,一定拿你当珍宝一般供着,就算有闲话,也传不进你耳朵里。”
白玉莲在他怀里软了身体,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道:“王爷,你可要说话算话,玉莲是个命苦之人,终生所盼的,不过是嫁个良人,终生有靠。王爷你英姿勃勃,让人一见就心动。”
她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红痕,接口道:“王爷在床榻上,也厉害得不行。既然你愿意纳玉莲,以后玉莲一定一心一意跟着你,伺候你。”
安王爷见自己将烈女征服了,心中十分喜悦,又见她身上只穿着肚兜,明艳动人,一双眼睛盈盈望着自己,不知蕴含着多少情意。
尤其刚才她含羞带怯,赞他在床榻上,也厉害得不行,令他的男性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安王爷目光转暗,只觉得心头的欲望又被挑起,长臂一神,就将她按住,肌肤相亲。
白玉莲虽然身上仍旧酸痛,却早知道这种时刻,得让男人尽兴才行。
她打叠起精神来,含情脉脉回应着安王爷,弄得安王爷愈发情热,紧紧纠缠着她……
另一边,齐融回到院中,两个通房争先恐后上来迎接,齐融却没什么情绪,直接回了主屋歇下了。
李雪茹自是不在屋里,齐融也没让丫鬟守夜伺候,只自己躺在床榻上,明明觉得疲倦,却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遍遍闪现出与李雪茹相处的点点滴滴。
折腾了半宿,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次日醒转后,齐融仍旧觉得头晕乎乎的,宿醉的滋味儿,一点都不好受。
勉强支撑着起来梳洗毕,才出屋齐漫海奔了过来,笑着道:“爹爹,我会背三字经了,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齐漫海是嫡长子,齐融平日也十分疼爱的,听了这话,便耐着性子点头。
齐漫海便满脸骄傲之色,背了一大段三字经,竟然很流露,一点都没有磕巴。
齐融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得意洋洋的道:“我儿子就是厉害,将来必定能成大才。”说着就将他抱起来,举着转圈儿,心中充满了为人父的骄傲和自得。
父子两个正亲昵着,突然听得蕾儿淡淡的道:“姑父,看上去,你也不是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齐融被噎了一下,将齐漫海放下,眯着眼道:“你是姑娘家,我看在你姑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伶牙俐齿讨人喜欢,但太尖酸,却会让人厌烦。以后你说话时,还是注意一些好。”
蕾儿淡淡一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向齐漫海道:“表弟,你先去屋里等着,我跟你爹爹说几句话,再来陪你吃早饭。”
齐漫海立刻点头,忙不迭走了。
这里蕾儿便看向齐融,勾着唇道:“漫海表弟很聪明,如今也很尊敬你这个父亲,想来,你心里是很欢喜的。”
见齐融露出笑容,蕾儿话语一转,声音尖锐起来:“不过,等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爹爹贪恋美色,竟然在娘亲怀着孩子之时,吵着闹着要纳妾,你觉得,他还会尊重你吗?他还会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你,还会跟你亲近吗?”
齐融唇边的笑容一滞,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蕾儿冷笑道:“我想说什么,你不明白吗?你明明可以当一个好夫君,一个好父亲,一家人和和美美,为什么要起歪心?我姑姑才色双绝,哪里配不上你?妾通买卖,货物耳。你为了些玩意儿,闹得家宅不宁,跟发妻生疏,来日被孩子鄙视,真有出息。”
齐融震惊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昨天从白玉莲入手,弄得白玉莲灰头土脸,令他对白玉莲生厌。
今天,她又从齐漫海入手,以情动人。
眼前这小女孩,真的只有八岁吗?为什么竟然懂得算计人心,还算计得如此精准呢?
李雪茹的芙蓉面,齐漫海的笑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与李雪茹初相见时,相处的点点滴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他淡忘了。昨夜重温,恍然觉得,他们所经历的岁月,谁都取代不了。
他的父王,一直都是贪恋美色之人。
虽然不曾表露过,但他长大后,确实为母妃抱不平,确实跟父王慢慢疏离了,父子情大不如前。
李雪茹对待自己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有朝一日,齐漫海也跟自己生疏,甚至对自己生出恨意,自己真的能若无其事吗?
为了些玩意儿,闹成这样,真的值得吗?
齐融只觉得头又痛了起来,心情依旧迷茫,夹杂着丝丝懊恼。
蕾儿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了,自不会再陪他发呆,淡漠一笑,果然寻齐漫海去了。
之前齐融跟白玉莲眉来眼去的模样,让她倒尽了胃口。
若不是为了李雪茹,她根本就不想跟这个风流贪色的姑父说话。
如今这样,不过是无从选择,只能屈服将就罢了。
齐融也没在意她的离开,只皱着眉,陷入沉思中。
还没等他深想下去,突然一阵脚步声响,抬头看时,却是安王妃过来了。
齐融行了礼,还没开口,安王妃已经皱着眉道:“世子妃还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等齐融回答,她继续道:“哼,为了夫君纳妾一事,竟然在家中大闹,跑回娘家后,还要派个小侄女来闹场。谁家的儿媳,像她这么霸道不讲理?”
齐融听了这番话,却并没有如安王妃期盼的那般,附和安王妃的话,只是问道:“母妃,父王年年纳妾,你心底是什么感觉?”
安王妃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愣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幽怨。
她默了一下,才道:“没什么感觉,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齐融挑眉,目不转睛看着她,“那母妃没有习惯之前,是什么感觉呢?母妃,你跟父王是青梅竹马,刚成亲时,感情一定非常好吧?你就没有起过独占他的心吗?”
安王妃默了一瞬,才咬着牙道:“陈年往事,何必提起?做了女子,就该贤良淑德,为夫君多娶妾纳通房,好让夫君过得自在,开枝散叶。”
她冷哼一声,接着满腹抱怨之词:“世子妃嫁给你之后,已经独占了你四年,够可以了。如今,只跟她提一提纳玉莲的事儿,她就闹得不可开交。这样的儿媳,这样的妻子,谁家娶了谁倒霉。”
齐融对她的愤怒置若罔闻,只是道:“看来,父王纳妾,母妃也是不情愿的,不过是碍于名声,不得不答应罢了。雪茹一心以我为重,连名声都不顾惜,她待我之心,倒是比母妃待父王,还要重一些。”他说到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心态,竟露出一丝笑容来。
安王妃听了这番话,吃了一惊,皱着眉道:“你这是什么话?她犯了嫉妒的罪过,你竟然还觉得她在乎你,觉得高兴吗?”
齐融默了一瞬,想起蕾儿之前说过的话,此刻情不自禁就以那番话做出了回应:“人生在世,唯有真情不可辜负。她在乎我,一心一意毫无保留对待我,难道我不该高兴吗?”
安王妃退后一步,满脸不敢置信之色,心中有一丝慌乱,意识到,事情似乎脱离她的控制了。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容道:“融儿,你中邪了吗?你的世子妃,怀着身孕根本不能伺候你,却哭着喊着不许你纳妾,这事儿你忘记了吗?你的玉莲表妹,长得多美呀,一心一意想嫁你,你也心悦她,你不记得了吗?世子妃不是要折腾吗?正好,她回了娘家,母妃做主,摆几桌酒将玉莲给你纳了,给世子妃一个下马威。”
她拍一拍齐融的肩膀,带着鼓励之色道:“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母妃会打点好一切,你等着进洞房抱美人就成了。”
齐融断然道:“不,白氏是个下贱坯子,我死都不会要。”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心底其实很在乎雪茹的,她不愿让我纳妾,那我就不纳,少个玩意儿罢了,又不是不能过日子。”
他说完这番话,心底竟觉得松了一口气,竟有如释重负之感。
没有玩意儿一般的妾室,日子能过下去的。
但李雪茹,却是他不能失去的。
安王妃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做梦都想不到,齐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短短几天之内,齐融竟会变得这么奇怪呢?之前他不是也厌烦李雪茹,觉得李雪茹心眼小,没有容人之量吗?怎么如今竟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了呢?齐融中邪了吗?
还没等她脑袋转过弯来,有侍女匆匆赶了来,行礼道:“佳禾郡主到了,二少夫人已经去迎接了。”
安王妃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她的意思,皱着眉想了一下,才看向齐融道:“母妃先回去了,你的事儿,咱们稍后再议。”言罢,生怕齐融再出惊人之论,直接起身离去。
顾氏不止是李雪茹的娘家人,不止是郡主,更是齐逸峥心坎上的人。
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她都该亲自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