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佟雪绿一脸受伤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我从小没在佟家长大,这次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跟他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女公安点点头,在笔录上记录下来:没有犯罪动机,不存在任何私人恩怨。
佟雪绿继续道:“还有,凡事讲究证据,他说是我偷的,可有人证物证?”
男公安:“他说你到处造谣他摸了女人的屁股,还说他的……可有此事?”
佟雪绿点头:“我是有说过,可我没有造谣啊,这些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
佟彦良气得咬牙:“你胡说八道,奶奶不可能说这种话!”
佟雪绿:“就是奶奶告诉我的,要不然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说那样话针对你?”
佟彦良:“……”
他妈的他也很想知道好吗?
因为两人的说法不一样,很快谢金花就被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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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花是被儿子佟三壮背着过来的。
公安同志一说要带她过来公安局问话,她当场软在地上,还吓尿了!
坐下后,她看到佟彦良的样子,顿时心疼地哎哟哎哟叫起来:“奶的心肝宝孙孙,你怎么变成这样?”
佟彦良可没心思和她啰嗦,指着佟雪绿道:“奶奶,她说你说我摸了女人屁股,还告诉她我的下身被人踹破,你有没有说过这些话?”
谢金花怔了一下,回头骂佟雪绿道:“你个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佟雪绿蹙着眉头,一脸委屈:“奶奶,你又忘记了吗?那天你将其他人都赶出屋子时,你自己跟我说的!”
谢金花气得火冒三丈:“你个死丫头,我打死你,我让你胡说八道……”
“不许喧闹!”
女公安小时候经常被奶奶打骂,看谢金花一进来就骂佟雪绿,不由一颗心更加偏到佟雪绿身上。
谢金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软在椅子上:“公安同志,她说谎啊,我老婆子没说过那些话!”
佟雪绿眉头蹙得紧紧的:“奶奶,你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这才过去几天,你就什么都忘记了!”
说完,她抬头看着两位公安同志道:“我奶奶过来京市那天,他们在火车站跟人打架进了医院,我和弟弟去医院接他们,回来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回到家后,奶奶将其他人赶出去,然后跟我要了抚恤金,我将钱给她后,她便说起在火车站被打的事情,说堂弟是因为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才被人踹破下身的,当时奶奶还诅咒那家人断子绝孙,全家死翘翘!”
谢金花:“……”
佟彦良:“……”
谢金花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个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还有抚恤金你根本没给我!”
佟雪绿瞪大眼睛:“奶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我没有将抚恤金给你,这些天你们哪里来的钱天天去国营饭店,又哪里来的钱天天去供销社买东西?”
谢金花被噎了一下:“那些钱都是你给我的!”
佟雪绿点头:“对啊,可不就是我给你的!”
谢金花:“……”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佟雪绿:“公安同志你们都听到了,我奶奶这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一会儿说我没把钱给她,一会又说是我给她钱。”
女公安记录 :人证谢金花言辞前后不搭,怀疑精神不太正常。
佟雪绿继续道:“抚恤金我当天就给我奶奶了,这事情纺织厂的于厂长也知情,而且大院里的人、国营饭店和供销社的人都能为我作证!”
谢金花气得差点吐血:“……”
很快一帮人证就被叫了过来。
国营饭店过来的是陈大妮。
陈大妮看佟雪绿被欺负,顿时怒了:“公安同志,我能作证,这俩祖孙天天过去国营饭店,每餐都要吃肉!”
供销社的销售员:“我也能作证,这位大妈在供销社买了成衣,三斤奶糖和点心,这个小伙子买了旅行袋和布鞋。”
蔡大婶和徐母齐齐点头:“我们也能作证……”
最后到于厂长:“谢金花同志的确跟我说过,她已经拿到了抚恤金。”
“……”
谢金花闻言脸涨得通红,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
“我没有收到抚恤金,我那样说,是因为这死丫头跟我说她将抚恤金交给了她养父,她养父是当大官的,对了,是当那个什么主任,她说钱交给他,半个月就能翻一倍,总共有两千元,让我别告诉其他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谢金花。
佟雪绿:“奶奶,你真是病糊涂了!刚才随便改口供就算了,现在还编起了故事!我养父作为油料部的主任,他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徇私枉法的事情,就算他是那种人,他要去哪里给你赚那么多钱?”
蔡大婶等人闻言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胡来,半个月赚一千元,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赚的钱!
公安同志也不相信谢金花的话,油料部的确掌管着军需物料的买卖,但钱根本没有经过他们部门的手。
再说,要真有人敢趁机谋取私利,这样大的金额早就被人发现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看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谢金花更慌了。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想到来京市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生产队有个人的儿子从京市回来,奇怪佟大军夫妇死了他们怎么还在村子里,那时候她才知道佟大军出事的事情。
立即去生产队办公室打电话给工厂,工厂说佟嘉鸣一早就打电话回去通知过他们,当时她气得不行,还想着到京市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兔崽子。
只是后来到了京市后,他们先是被人抢劫,接着又饿了一天,再后来佟雪绿便许诺她能拿到两千元的事情,她就将这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她立马嚷嚷道:“你个死丫头,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心,于厂长,你还记得我来之前打电话到工厂的事情不?当时我们压根没接到佟嘉鸣那兔崽子的电话,要不然我们早就来京市了,怎么会过了大半个月还没过来?”
于厂长闻言看了佟雪绿一眼,对两个公安点头道:“的确有此事,第二天我还问过佟同志,她说是因为谢同志疯了,脑子记不住事情。”
谢金花之前听到徐母骂自己是疯子,只当是气话,没想到是佟雪绿在外头胡说八道。
顿时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扑过来就要打佟雪绿:“你个死丫头,一张嘴到处胡说八道,我撕烂你个贱蹄子!”
佟雪绿吓得捂住脸:“奶奶不要打我!”
她好怕。
她装的。
谢金花还没碰到佟雪绿,就被女公安给抓住了胳膊:“你再敢动手打人,我连你也关起来!”
谢金花此时在气头上,也没那么害怕公安,不过还是收敛了:“公安同志,你都听到了,她从一开始就陷害我们,你们快将她抓起来!”
佟雪绿一脸委屈:“爸妈一出事,嘉鸣就打电话回生产队,当时接电话的就是奶奶你,奶奶你又忘记了吗?”
“放你娘的屁!”
谢金花气得不行。
男公安道:“要弄清楚这个事情也简单,我们这就打电话到生产队去,问他们有没有接到来自京市的电话。”
谢金花:“对对对,公安同志你快打!”
佟彦良闻言也双眼一亮,扭头得意地看着佟雪绿:贱人,很快你就要死定了!
佟雪绿表面很淡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捏紧了。
这个事情是佟嘉鸣做的,当时他做得很不严谨。
要是换做是她,她当时肯定会打个电话回生产队,至于电话里说了什么,其他人也不知道。
可惜她回来得太晚,如今事情已经做下了,她只能一口咬定打过电话。
反正抚恤金的事情是谢金花亲口承认的,而佟彦良偷内裤也是人赃并获,没打电话的事情,顶多就是让人诟病。
公安局有电话,拿到生产队的电话号码后,他们立马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生产队的会计陈小莲。
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接到电话也是她负责通知社员来接。
只是佟大军出事那会儿,她并没有时时刻刻守在办公室里,她跟她姐夫偷情去了!
京市那边或许是打过电话过来,只是被她漏接了,如果这会儿她老实回答的话,很有可能牵连到自己,从而让人发现她和她姐夫的事情。
她狠狠一咬牙,下定决心道:“有,我记得是上个月七号,我接到佟家的电话,然后让谢金花过来接,不过电话里说了什么事情我不就不清楚了,我当时去算账本了。”
挂了电话后,男公安将陈小莲的话告诉大家,谢金花和佟雪绿闻言同时怔住了。
谢金花:他娘的,陈小莲那烂三八害她!
佟雪绿:?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佟雪绿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说谎帮她,但她领这个情了。
谢金花气得跳起来:“那个陈小莲胡说八道,她个骚婆娘被我骂过,她肯定是想陷害我!”
男公安脸一沉,厉声喝道:“你之前说没电话回去,现在证明已经打过,你又不信!之前你说了抚恤金是你拿的,后头又说没有,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谢金花被男公安吓得双腿一软,再次跌坐在椅子上:“我、我……”
佟雪绿打断她的话:“奶奶,你这是在做假口供,是犯法的!还有,你刚才还诬陷我养父贪污违法,你这是公然陷害军人,一旦查明事实真相,奶奶你这罪可就大了!”
女公安点头:“涉嫌作伪证、陷害军人,两罪并罚,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话,直接枪毙!”
枪!毙!
谢金花裤子一湿,再次被吓尿了。
她虽然很疼爱孙子,可她不想死啊啊!
徐母看到谢金花吓尿,嘴角一歪取笑道:“哎哟要死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尿裤子!你这真是病得不轻啊!”
病?
对啊,她病了!
谢金花突然嚷嚷了起来:“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啊!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
只要她疯了,她刚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她真是太机智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