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看得出来,这个老仆乃是一个忠厚之人,江寒自然不会责怪什么,因为他本来和诸葛先生也没什么关系。
朝老仆行了一礼,江寒搀扶着老祖母上了自家的牛车。
驾牛车的乃是江家的仆人,以前是在江家放牛的童子,跟随的正是江寒的爷爷,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了,为人忠厚老实,一路上寡言少语的,但是他和老祖母一样眉头都没有舒展开过。
仆人在江家待了一辈子,早就随了江家的姓氏,唤作江贵。哪怕是在这老妇幼孙的面前,他也不敢有半点不敬的神色。
赶了一程,出了郡城之后,江贵放慢了速度,不无担心地回头对老妇说道:“老主母,回去之后我江贵就去拜别老主公的坟头,划清道义叛出江家吧!”
老妇听了大惊,喝问道:“江贵,你想干什么?”
江贵低下头,眼中已经隐隐有泪花闪动,他答道:“江贵蒙主家打小收留,要不然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多活出这好几十个年头来?如今我们东门江氏没落了,就连族中的人都惦记着那些属于小郎君的田产地产,以前小郎君与褚家还有婚约的时候他们都能咄咄逼人,现在小郎君与褚家没了婚约,只怕他们就要明着来抢了吧!我江贵就豁出性命一次,回去之后就拿着刀守在小郎君的田地里头,看看他们谁敢来要小郎君的田产!”
老妇被吓了一跳,呵斥道:“你……你疯了不成?若是真做了这等事,都不用告到官府,他们都能将你活生生打死!江贵,你不能这样做。”
江贵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很明显,老妇越是不许他这样,他心中豁出性命的想法却是更加坚定了,一双眼睛中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一边的江寒见了江贵的神色,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开口问道:“贵叔,你豁出去了,难道小顺和小德他们也要跟着你一样豁出去,都不要命了?”
江贵的身躯一颤,吃惊地看着江寒。
江寒漫不经心地说道:“依照楚律,奴仆犯上作乱罪同谋反,是要连坐的,而且主家都不需要经过官府就能自己处置了。到时候你若是伤了其他江氏族人,三伯四伯和六叔他们,会放过小顺和小德吗?”
小顺和小德,乃是江贵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江顺今年十九,小儿子江德十七,并不比江寒大多少。小时候江寒都是叫他们为哥的,表示亲切,但自从江寒成了东门江氏的独苗之后,江贵三父子就不准他这样称呼了。
老妇见到江贵的神色越发地为难了,知道他是听进了江寒的话,便连忙赶着场劝道:“江贵,你不用多想,也不用做那些犯险的事。至于族中的这些事情,自有老妇我去与他们周旋……”
江寒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在心里计较着要怎样面对这一次来自家族内部的危机。
牛车又行了一程,正好到了一个岔路口,但是却不能再前行了,因为前面已经有两辆牛车拦在路中间,似乎谁也不肯想让,正在闹着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