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同她说过什么。
安小柔在这边焦急等待了半天,像是怕对方真的将电话挂断,赶忙接嘴。
“你说过的,那天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钱我可以自己挣,不劳你的手,我只是想当明星,我想拍电影出专辑,至于你想要我的什么都行,你还记得吗,少白?”
最后的那声唤,明显让电话里的男人怔了怔。
可是电话这头的安小柔说这话时,着急僵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从来就不是想要依附男人便觉得一生足够的小女人。
她读电影学院,她做代理驾驶,她被逼无奈偶尔到夜场里去陪吃陪喝,都也只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替自己走出一条路而已。
她还记得那天在夜场里初遇,这个叫做南少白的男人,身姿颀长器宇不凡,只是往人群里一站,好像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般。
她也还记得那晚自己是被电影学院的朋友给带去的,原本是要将她介绍给圈内臭名昭著的王少,她也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可是临到关头正要退缩,却叫这位王少的好友陆离给瞧了去。
陆离当晚就向王少要了自己,直说他有位朋友就喜欢这一型。
她本来忐忑不安的心,因着那一晚的几次易主而更加忐忑和不安。
悄悄躲进洗手间里深呼吸的时候,她直觉那不争气的眼泪就快落了下来,若不是强撑,她当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从洗手间里一次次地出来。
再后来陆离带她换了场子,就在酒吧一条街附近的“unepl流砂市cedeis流砂市bel连锁餐厅”。
她知道这间餐厅的奢华与高档,任一一道菜品的售价就够她小半个月的伙食费,她也知道这样的地方比夜场或是任一一间酒吧要安全得多,于是强撑了笑颜,努力装作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在这里认识了那个叫做南少白的男人。
那晚她是素颜。
她不知道自己就在门口撞上他的一瞬,面色有没有苍白得像鬼一般。
可是那晚的酒气和烟味甚浓,这些她平常不太喜欢的气味交织,自然就氤氲了她的脸颊,深了粉红。
他一见她就问了她两个字。
“名字。”
她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娇柔,低着头回了他一句。
“我叫安小柔。”
却又像是怕他误会一般,赶忙追加了一句。
“这是……这是我第一次出来玩,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南总可一定要跟我说,多指点……”
“少白。”
他倒是皱眉回了她一句,要她直接叫他的名字少白。
那一晚,她是真的娇羞,夜场里的一切她都不甚熟悉,却偏偏是这男人,让她觉得不再害怕和颤抖。
也是那一晚,总归让她觉得,要在演艺圈混却必须找个靠山的话,这人一定就是他了。
“嗯,我记得。”
电话那端,本来有些僵硬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她也不明白只这一瞬,这个男人的转变为何会突然这么迅速,可也没有多想,而是急急地道。
“那你、那你……同意了吗?”
“我很好奇,除了身体之外你还能给我什么?”
他的单刀直入险些将她逼得无地自容,不过索性是对着电话,所以还在强撑。
“你想要我的什么?”
“这样吧!后天早上我会从墨尔本回来,上午八点整,你陪我吃早餐,有什么见了面说。”
在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拒绝了的时候,那男人果断说完了话便将电话挂断。
安小柔盯着手里的电话怔楞了许久,好半天后回过神时,整个人激动得欢欣鼓舞。
当晚回到学校以后她就拾掇出这几年买过的最漂亮的衣服,她想那男人或许是喜欢她的,有些喜欢她的,不然他不会一见面就问了她的名字,还要约她吃早餐。
再之后的之后,安小柔似乎又渐渐开始明白,她与南少白的这段关系,也许最不该的就是约在那个上午吃早餐。
她还记得那天上午他约她去的不是本城的任何一家早餐店,而是一间特别不起眼的房子。
她到那里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这周围的一切跟他整个人都不搭,可他还是丢了围腰给自己,要她亲手做早餐。
她系着围腰进厨房时,那里面食材和器具一应俱全,像是他提早就准备好的。
可是怎么办呢?学校几年的生活里面她都是吃食堂的家伙,偶尔自己在寝室里做点东西,也不过是一包方便面便打发了一餐。
她硬着头皮,就着面前的食材,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拾掇出一份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样的早餐。
端到客厅的餐桌前时,他正坐在那里翻看手中的报纸。
见她出来的时候,他微仰起头来,透过晨光,看她系围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