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跟在八皇子身后的西楚大臣也赶了上来,擦着冷汗道:“大圣僧过誉了,早就闻大圣僧之名,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陈末用脚踢了一下陈雾,两兄弟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陈郡跟前,一个冷冷的注视着拓跋荥,一个阴沉的看着上官钰儿。
而上官云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陈郡的面孔,心里懊恼上官钰儿太不知好歹,又奇怪她何时知道了陈郡的底细——难不成是母亲同她说的?
大圣僧这时候又面目和蔼可亲,亲和力简直无敌,他先安抚了西楚众人,而后看向城门方向,笑着道:“太子过来迎接八皇子进宫了。”
拓跋荥脸上色眯眯的表情早就不知不觉中收了起来,此时终于有个皇子模样。
太子也是策马出行,到了之后,远远下马,又疾步赶过来。
这一番契阔下来,拓跋荥彻底的忘了自己初衷,被太子携着手登上后头的华盖马车,一路进了皇宫。
陈晨是随着太子过来的,见自家弟妹的脸色都不好,上来先问:“谁给你们气受了?”
陈雾冲着上官钰儿翻了个白眼:“我回去找母亲说理去!”
大圣僧笑眯眯的对陈郡道:“有劳圣女出来迎我啦,我这次出门,正好有许多心得体会想请圣女赐教,不如我们同行一段可好?”
大圣僧一伸手,他的马车便哒哒的过来了,陈郡低着头径直进去,谁也没理会。
她不是反感被人知道自己的过往,而是痛恨极了那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昔日是王妃,今日是上官钰儿,这些人不拿人的性命尊严当一回事,有时候她的恶念起来,都在想不知道她们若是成了被人玩弄的一方,会怎样。
越见笙看了看陈郡,再看看宋琪,来的时候她跟上官钰儿还有陈郡坐的是一辆车,现在陈郡上了大圣僧的马车,她也有点不想跟上官钰儿同行,正要求宋琪载自己一路,就听上官钰儿带着哭音道:“见笙姐姐,你也怪我么?我真的没有使劲掐陈郡。而且,我发誓我没说谎。”
越见笙乃是北魏贵女,若是没见识过女孩子之间的倾轧,那是太小瞧她了,她只不过也是不喜欢被人算计而已。
“钰儿说什么话呢,我只是坐车坐的颠簸了,想骑马而已。”说着就示意宋琪过来。
宋琪只好牵了自己马,嘟囔道:“就知道欺负我。”他故作可怜,总算缓和了一下众人之间的气氛。
上官云从刚才送了上官钰儿的手后就一直冷着眼,此时谁也没看,就翻身上了马。
陈晨见陈郡走了,自家弟弟们也走了,他苦笑摇了摇头,领着户部的几位侍郎跟西楚交涉粮草。
宋氏跟宋嘉苒本来在家收拾晚上的饭菜的,见陈雾怒气冲冲的进了厨房,眼眶通红,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身后,却没见到陈郡,立即抓了陈雾的手问:“你阿姐呢?”
陈末在后头道:“跟着大圣僧走了。”
宋氏松一口气,这才问陈雾:“谁给你气受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陈雾竟然哭了出来,宋氏看了一眼宋嘉苒,再看向陈末,就见小儿子的神色也极为不妙,连忙道:“莫不是有人趁着你们阿爹不在欺负你们啦?”
陈雾大声道:“阿娘,我们不要西楚的粮草,你赶他们走!”
陈末也眼眶通红了,冲着宋氏咬唇点头。
宋氏忙向窗外望去,宋嘉苒也怕隔墙有耳,连忙出了门左右看顾了,再回来就听宋氏道:“有话就好好说话,那粮草是给你们的?你们能替百姓做主还是能做了皇上的主?一码归一码,把事情说了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