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响后,他盯着她的脸,淡淡的道,“是,你不该撞她。”
她又垂下了眼。
“你现在觉得委屈,孤独,酸楚,苦么?”
她抬头去看他。
他指上的力道又再度收紧了,下颌的线条变得清冷起来,嗓音低沉,近在耳畔,却好似格外遥远,“你尝的这点苦,连咖啡都比不上,你以往曾经做过的每件事,都有别人付出比你更大的代价,承受比你更深的痛苦……你是没资格委屈,最没资格委屈的那一个就是你。”
说罢,他忽的就撤了手,将她从车旁拉开,“等淮南吧。”
然后就看也不看她,弯腰上了车。
司机尴尬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回到了驾驶座。
没一会儿,世爵就在清晨的阳光里绝尘而去。
…………
沈淮南从别墅里出来时,就看到邢婳蹲在他的车旁,抱着膝盖发呆。
她穿了件厚厚的开衫针织大外套,暖色系,半长的发遮着脸,他走近了都没发现。
“小花儿。”
邢婳听到声音才恍然抬起头,并且站直了身躯,扯着嘴角露出牵强的笑,“沈医生。”
沈淮南俊美的脸庞一派和煦,含蓄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挨训了?”
“没有,我想去……”她动了动蹲麻了的脚,医院两个字还是收住了,本来她也没真的打算为了这档子事还跑到医院去,羞人还矫情,转而笑道,“他赶着去公司,沈医生,你顺路载我一程,在路口放我下来吧。”
沈淮南没拆穿她怎么霍司承不顺便载她一程,只绅士的替她拉开了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你不用上班的吗?”
“晚上没睡好,天还没亮就被叫过来处理紧急情况,请假回去补眠。”
车子很快发动,离开了别墅。
半熟不熟的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不说话会显得很尴尬。
邢婳率先出声,“那个……他们怎么样了?”
“你说唐砚跟华栩栩?”
“嗯啊。”
“就那样,反正谁都拿谁没辙,有的磨。”说完,他还淡淡的笑了下。
华栩栩是一无所有又被斩断了退路,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怕了,唐砚打不能打骂不能骂,除了限制自由,被她一顿怼又扎足了心也拿她没辙。
但他典型的闷葫芦,油盐不进,骂破了嗓子他也眼皮都懒得抬,要关还是关着,想睡也照睡。
“沈医生,你说……那个宋小姐会醒来吗?”
“植物人么,醒来的概率不是很高,”沈淮南开车,眼睛看着前方,想起了什么,散散淡淡的笑着,“不过我觉得华大小姐说的没错,改天我去提议沈少霖让他搬张椅子,天天在宋小姐耳根旁边说,司承跟邢婳好了,司承爱上邢婳了,她可能真的会气得诈尸,说不定就真的醒了。”
邢婳,“……”
“沈医生。”
“嗯?”
她踟蹰了一会儿,满心茫然,其实觉得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你身为他的朋友,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离开他,还他自由让他解放?”
“倒没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