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陆赫轩挂掉电话,却依然将手机紧捏在手里。手臂上的血管狰狞的显露出来,手背上也布满了青筋,显示着陆赫轩此刻的愤怒。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恰恰相反。
Dylan很大方的告诉了他,为他解开了云宛抗拒去医院的谜底。
可是,这个答案,却让他愤怒得想要杀人!
Dylan的声音平静而舒缓,仿佛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最普通的事。他告诉陆赫轩,在云宛接受的训练中,又一项是抗审讯内容。
这一课,不是教会云宛如何去审讯犯人,如何无所不用其极的撬开敌人的嘴巴。
而是把自己当做是俘虏,接受各种折磨,尝试各种非人的痛苦。
这些内容中,包括殴打、辱骂、侮辱、电击、水牢、虫蚀,鼠咬……等等,总之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会在他们身上体验一遍,甚至多遍。
要不是云宛激灵,恐怕连清白都保不住。
又哪里会被陆赫轩后来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了防御现代的审讯药剂,他们还必须接受药剂试验,还有一些刑讯的实验。
这类试验,大多都是在类似医院的研究所里完成。
那个时候,在与药剂的对抗中,云宛印象最深的就是手术室里的无影灯,还有充斥着各种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那些穿着白色大褂走来走去,带着冷漠的面孔在自己身上做着实验的人,都曾经是云宛的梦魇。
那种无助而绝无,浑身都被痛苦包围的感觉,没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是无法知道的。
Dylan并未详细的描述其中的过程,但是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足够让陆赫轩了解到了云宛为什么那么抗拒医院。
那些把她带走,用残酷方式训练她的人,就是一群恶棍,恶魔,人渣。
陆赫轩绷紧的脸,紧抿成线的双唇,还有几欲喷出火的眸子,让整个书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他恨自己,恨自己无法为云宛报仇。
同时,也对自己发誓,绝不让云宛再受到任何的痛苦和磨难。
这边,陆赫轩的心情不平静。
另一边,Dylan的心情同样不平静。
站在他悬崖边的别墅中,面对着玻璃墙,远眺外面奔腾的大海,凝视着浪花拍打着岩石,他英俊的五官呈现出落寞之色。
他守护在心中的天使,终究还是离他远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还有他真心疼爱的干儿子,也早已经回到了亲生父亲的家里。
曾经的美好,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云宛也好,云小童也好,终究都不属于他。他们都属于那个叫陆赫轩的男人,无论他心里愿不愿意接受,他都不可否认,从血缘上,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他,或许只是她心中的一个过客,或者一个亲如哥哥的朋友。
Dylan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蓝色的眼珠充满了忧伤,就好像在暴雨之夜,独自躲在墙角,被雨水拍打,却默默舔着伤口的小兽。
他知道,云宛一定是生病了。
不然,那个男人不会知道她抗拒医院的事情。
他可以选择不告诉他,以显示自己和他在云宛心中的不同。
可是,他最终没有那么做,而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赫轩。为什么?或许……他是想向他证明些什么,证明他曾经占有她一段过去。又或是,他希望陆赫轩知道后,会更加的心疼她,照顾好她?
同样的,Dylan在回答陆赫轩这个问题的时候,亦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挂了电话后,他就这么沉默的站着。
床边的书桌上,笔记本电脑里是组织传来的档案,里面有他在失去King之后,需要负责的新人。
可是,他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云宛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她是不是从罗马离开之后,就回到了S市,回到了陆赫轩的身边?
仿佛,他曾经警告她远离的一切,此刻都被她重新靠近,甚至比从前更近。
心口的烦闷还有绞痛,让Dylan散发出一种忧愁,令人心痛,令人怜惜。只可惜,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无法去安慰他,为他清理心中的伤口。
“我的黑天使,希望你找到了想要的幸福。”良久的沉默,最终只换来了Dylan的这一声叹息。
从此,他们活在两个世界,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因为,云宛在组织这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又如何在与他有接触?除非……有一天,他也能像她一样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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