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对不对?你和母后开玩笑的对不对?柳姐姐,柳姐姐……”他悲伤的抱着她哭泣,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为什么柳姐姐不要他了,为什么!
柳绮琴抬头对上皇后不满的眸光,那眸子里冰冷的寒意,是在警告她,如她再与十皇子牵扯不清,她比会死无葬身之处。
她推开了赫连沛文,面色冰冷道:“十皇子,我对皇后娘娘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丝是开玩笑的。”
赫连沛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冷漠的脸庞看着,眼中含泪的问道:“那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
“全是假的。那些话,都是哄十皇子玩的。可却没想到,十皇子竟会听去当了真。”柳绮琴的笑意中是冷冷的讽刺与嘲笑,可她的心里,却是又苦又涩。
对不起!十皇子,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赫连沛文静静地望着她好久,才好似发疯的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着:“不是的!柳姐姐你不会骗我的,柳姐姐,你告诉小文……你刚才……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柳绮琴任他摇晃着她的身子,只是冷漠的望着他悲痛哭泣的脸,冷冰冰说了句:“我从不对小孩子说谎。”
一句话小孩子,彻底的冷却了赫连沛文的心:“孩子?在你的眼里,我就一直是个小孩子对吗?”
柳绮琴对上他悲伤哀求的眸子,袖子下的手指微颤,可她却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装作没事人一样,冷漠的说着:“你从来都是一个小孩子,不是吗?”
赫连沛文那纯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血丝,双手用力,似是要嵌进她的血肉里去。似着魔般的目光,望着她幽幽的说:“我不是孩子,你看清楚我,我像孩子吗?像吗?”
柳绮琴的肩上是很痛,可她的心里更是痛。赫连沛文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他要入魔了吗?不!她不要再看到他双手染血。
她眉头微蹙闷哼了声:“疼!小文,你抓疼我了!”
一瞬间,赫连沛文的魔心被那柔弱的声音所唤醒。他望着那眸光含泪的女子,他吓得一下子松了手:“对不起!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伤害你的……”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看着那身子斜倒的女子,他心里好慌乱,他难受,真的好难受。
素玉对着那起身跑走的赫连沛文喊了声:“十皇子……”
“素玉,快!快去追他,千万别让文儿做出什么傻事来。”皇后脸上有着担忧焦急,更有着余惊未消。
“是,娘娘!”素玉望了眼那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失神的女子,便转身追出了门。
皇后脚下不稳的后退几步,一下子跌坐在了那雕花榻上。她脸色苍白的望着柳绮琴,嘴唇发颤的问:“文儿怎么会这样的?他刚才……”
她刚才在文儿的身上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那是什么?她不敢想!可她……
是血隐刀,是血隐刀的嗜血气息。怎么会这样,血隐刀怎么会魔Xing再现的?
柳绮琴心知皇后是被血隐刀的寒气所震慑,那浓重的血腥味儿,她自然也嗅到了。
她微微颤颤的站起身子来,脸色苍白的望着皇后,冷淡的行了一礼:“皇后的吩咐,绮琴都办到了,如无其他事,绮琴就先告退了。”
皇后望着那转身离去的女子,那挺直的脊背,冷傲的背影。无不在显示着她的清傲与孤高。
就算她再狼狈,也会给人留下一道傲然的背影。
柳绮琴,以往,当真是本宫小瞧你了。
可文儿到底为什么会入魔?血隐刀是什么时候染得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柳绮琴孤冷的走在宫墙里的道路上,一个人的路程,除了花草树木,一路上,她未遇到过一个人。
秋季的宫道上,偶有几片落叶,此情此景是那般的萧索,凄冷。
柳绮琴似是真的无力的再走下去了,她手扶住一棵桂花树,淡淡的落花香味,似是那最孤寂的苦涩味。
一瞬间,她所有的伪装和冷漠,都随着那冰冷的泪水,一同的崩塌,掉落在了这萧索的秋季里。
对不起!
对不起!
她望着那落花漂浮的湖面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从未这般愧疚过
。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比讨厌那个懦弱的自己,还要讨厌千百倍。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他?
十皇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