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理应明辨是非,恪守于祖上定的规矩,否则无视大凌先祖,无视大凌利律,何以为君!”太后越说越有劲,中气十足。
这一番话说得一句比一句大句,差点就要说颜羽是个昏君,根本不配坐上皇帝这个位置了。
“太后,说到恪守祖上规矩,先祖曾定下后宫不能干政。您一个后宫之人,玉爱卿乃朝中大臣,怎么样也由不得您来管束。或者……”颜羽勾唇笑了笑,却没有任何情绪,那笑容冷若冰霜,“您也存着什么居心叵测的心思?”
“你……”太后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憋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后的那个年轻妃子赶紧扶住了太后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后背帮她顺着气。
“太后,朕要阅折子了。也希望您不要打扰我决策朝中之事,否则哪天有传闻说太后干政,外戚专权,那就不妥了。”颜羽一番话说得隐晦却又明显,下了逐客令,而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颜羽在警告太后别乱来,别管太多。
太后今天本来就是想以此做些文章,以后好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在外的那些个王爷们好有借口入京,但是想不到这颜羽三两句话就把太后给反咬一口,真是就如重重打脸。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可以也不敢多言,怒目看了看玉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其余人也行礼告辞,刚才还热闹的御书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玉凌回了神,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用手拍了拍胸口以此压压惊,就感觉到自己胳膊被颜羽拉了起来,然后整个身子就坐到了颜羽的身上。
“地上凉,起来。”颜羽揽住玉凌的腰说道。
玉凌如坐针毡,两人这姿势万一被折回来的太后见到自己肯定又要遭殃,于是立刻跳了下来,退到案前,恭敬说道:“刚才多谢陛下。”
颜羽心想她这过了河就拆桥的本事也是厉害,刚才抱着自己的腿又哭又闹的,现在安全无事了就跟没事人一样。
罢了罢了,她就是个白眼狼。
“帮朕磨墨。”颜羽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折子了。
秋日的光线从书房外透落而下,柔柔散落一地,暖暖的照在玉凌和颜羽的身上,整个空间就只剩下玉凌慢慢磨墨的沉缓之声。
玉凌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就在无意识的转着墨柱,细滑的黑墨缓缓的漫延开来,带出一阵阵的墨香。
旁边的颜羽低头看着奏折,完美的轮廓在阳光的勾勒下更显俊美如玉。
岁月静好,佳期如梦。
很多年后颜羽时常都在梦中梦到这个场景,是那么的温暖,暖到心里。
只是谁也想不到,后来的他们就此错过了太多太多。
一连两天,玉凌就战战兢兢的与颜羽相处,两人同吃同住,同进同退,除了洗澡上厕所几乎形影不离,知道的人明白玉凌是被罚,不知道的人还都以为玉凌真的入宫做了太监,专注于这份事业了呢。
只是没有人明白玉凌的苦楚啊,她进入官场可不是为了伺候这阴阳怪气的皇帝,她入朝为官是为了赚钱!赚钱!赚钱!
可是都已经好几天了,她镜楼成为盐商一事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第四天,颜羽慵懒的趟在了床上,头发散落在枕上,他看着端水进来给她洗漱的玉凌说道:“玉爱卿啊,今天开始参加斗兽大赛的各国使臣就要陆续入宫了,届时将会异常忙碌,你要做好准备。”
也是,这一年一度的斗兽大赛各部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了,作为皇帝的颜羽自然是要接见各使臣,那么她作为贴身伺候的“公公”自然也会一同前往。
“是,陛下。”
“但是,朕收到一个密报,就是今天四国当中有人意图不轨,进入大凌皇宫参加斗兽是幌子,其实另有目的。”颜羽说此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看出此事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