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有些不妥,还是改天抽个时间回去一趟看看沁渝吧。
……
天空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的,中午的时间看起来却像是夜里。
监狱里,袁亦恺隔着玻璃看着范沁渝,她现在很盼着他的到来,当然并不是想看到他,而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关于萧楚纭的消息。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瘦一大圈,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越发的没有精神了,只有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手里带来的文件。
着急的抓起听筒问他:“楚纭怎么样了?”
袁亦恺将手里的纸张贴在玻璃上,在她看的同时对她说:“上午醒了。”
范沁渝闻言,眼眶有些泛红湿润,却是隐藏不住的欣喜,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她笑:“真的吗?”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手隔着玻璃摸着他举着的那张检验报告,看到上面的结果后才笑着喃喃说:“他真的醒了……”
袁亦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默默的将检验报告翻到了第二张说:“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范沁渝沉默着,这是她没有想过的情况,但是现在又觉得,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结果,反正她现在也不出去,就算出去了,萧妈妈也不会再允许他们在一起,她知道一直以来萧楚纭在她和母亲之间就够为难的了,她也不想再让他煎熬,记不得了她了或许也是好事。
等他身体好一些了,萧妈妈就会给他重新找一个对象吧,等她出狱之后,他估计已经成家有孩子了,到时候不管他还记得不记得他,两个人都能恨淡然的面对着一切吧。
袁亦恺看着她愣怔错愕的样子,不急不缓的将手里的纸张收起来,然后淡淡问她:“这里面舒服吗?”
范沁渝回过神,木讷不解的看着他。
监狱怎么可能舒服呢?这里是惩罚人的地方。
袁亦恺从她越发消瘦的身型就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很糟糕,他也一直在等她在某一天能够开口求他帮助,可是一直没有。
每次他来,她关心的都是萧楚纭的事,看见她那种期待的眼神,他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每次想要带她走的念头都打消的。
可是看这她难受,心里会痛的也是他自己啊。
“你觉得他会等你出狱么?”袁亦恺问她道。
范沁渝闻言默了默,然后低下头,敛眸笑了笑,摇着头说:“我不用他等。”
不想他再把时间耗费在她的身上了,而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她了,也不会知道这段爱情了,就让她一个人保留着这段曾经就足够了。
袁亦恺闻言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她:“还真是大方啊,你觉得他会感谢你么?等他另娶她人的时候,你却在这里守着冰冷的铁窗熬日子,就算等你出来,他也记起你了,你们恐怕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袁亦恺被她气得有些发怒了,为什么她就能为那个男人牺牲那么多?就不愿意看看眼前的他呢?
范沁渝被他突然的怒火吓得有些无措,随后就见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重重的将话机扣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范沁渝才缓缓的将电话放下,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牢狱里。
心里或许会觉得遗憾和不甘,但是他醒过来就好了,她做这一切的初衷,不就是希望他没事吗?这样她的付出才没有白费。
坐在冰冷的铁床上,外面电闪雷鸣的,范沁渝靠着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光线从那扇小小的窗户里透出光来,好像触手可及,却又一碰就碎。
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她这辈子也没有几个在乎的人,楚纭几乎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只是坐牢而已,又不是死掉了,还能出去的啊。
现在楚纭已经醒了,她就不应该再奢望太多了。
只是这样昏暗无光的日子,真的有些太难熬了,她想去看看楚纭,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哪怕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看一眼也好。
下雨屋子里就格外的潮湿,躺在床上都觉得到处都是湿润冰冷的,甚至觉得关节骨还隐隐作痛起来,蜷在身子躺在床上,意识伴随着越发昏沉的头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