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玉一听,脸色不由得一僵,倒也没话可说,毕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沈县长,杨伟当年强-奸陈芷岚这是事实吧,而且他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身为瀛洲城的副县长,竟然能够容忍这样丧尽天良的荒唐事,还出面来调停,你的忍耐度还是够可以的啊。”我笑吟吟的问道,话里略带讥讽。
“没错,杨伟的确不是好东西,我跟他也早没了夫妻情分,但总归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吗,感情虽然没了,但至少恩念还是有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牢狱而见死不救吧。”沈红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我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人活着确实要讲感情,不过,你们在考虑你们自己那点恩情的同时,那有没有想过别人呢,陈芷岚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原本像花一样活着,结果被你的丈夫给强暴之后,还活活逼死,这样你觉得公平吗?”
被我反戈一问,沈红玉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之后,她才悠悠的开口说道:“秦川,你说的我都懂,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可以找别的途径解决,完全没必要再继续死缠下去,就算杨伟真进了监狱,陈芷岚也不可能活过来,何不就此罢手,别再拖无辜的垫背下水了。”
“无辜?”我一听这两个字,不由得笑出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杨伟干了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在你嘴里却成了无辜,沈县长,这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无辜也好,罪有应得也罢,既然已经回不到过去,我们不如找一个更合适的途径解决,如此双赢的局面,对双方都有好处。”沈红玉孜孜不倦的游说道。
“合适的途径是什么途径,无非就是赔钱私了吗?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可以简单的用钱解决,那还需要法律做什么,沈县长,你身为瀛洲城的父母官,未免也说的太轻巧了吧。”听了沈红玉的话,我心头不由得泛起怒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凭什么你副县长的男人就可以高人一等。
“秦川,难道你们非要咄咄逼人,把杨伟置于死地吗?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沈红玉激动的敲着桌子问道,咋看还以为她才是应该同情的弱者。
“该不该收手,不是我说了算,陈芷涵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只要她点头同意,我就没问题。”我摊了摊双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从侧面了解过,陈芷涵最听你的话,只要你肯出面调停,她一定会听你的。”沈红玉悻悻然说道,这才是她舍近求远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直接去陈芷涵的话,恐怕连半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
“沈县长,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陈芷岚是陈芷涵唯一的亲人,被你的丈夫强暴后,还被含冤逼死,你竟然还让我去当这个说客,对陈芷涵而言,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我冷笑着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答应,是吗。”沈红玉再次确认道。
“沈县长,对不起,你提出要求我不能答应,要不然,对冤死的陈芷岚不公平。”我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你们是要非把杨伟置于死地咯。”沈红玉直直的看着我说道。
“不是我们,是法律。”我坦诚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人犯下滔天罪孽,终究是逃不过法律的。”
“秦川,我堂堂一个副县长,还用不着你来给我普及法律知识,这事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会竭尽全力相帮的。”沈红玉眼巴巴的看着我,苦口婆心的劝道,作为妻子,她的确已经仁至义尽,换做是我,面对杨伟这么一个渣滓,早已不闻不问了。
“对不起,还是交给法律处理吧,我相信法律会有一个公平的处置。”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矢口拒绝道。
“秦川,我作为副县长,这样低身下气的哀求你,你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吗?”沈红玉咬着牙问道,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面对我的冷酷无情,沈红玉无力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助的表情,但她旁边的干瘪小伙却噌的站起身,隔着桌子指着我怒道:“姓秦的,你别不知好歹,今天沈县长来找你商量,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真想硬碰硬,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在瀛洲城消失。”
我顿时转过头,双眼冷冷的盯着那干瘪小伙,目光瞬间锋利如刀,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面对嚣张的干瘪玩意,我缓缓的站起身,不由得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