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英语说的电子词典都听不懂。现在好多了,没开始那种听不懂的慌了。一听不懂,一怕漏听,心就慌,还不敢多问,那执行口令的动作能对就出鬼了。
开始老出错,后来教官知道中国学员内向,得多问几次Do.You.Understand才行,又鼓励我们不懂一定要大声问出来,慢慢才好点。”
“老毛病了,我厂里老王那家人就这德行,问啥都是我会。一个把自己手整个半残,一个差点没把我撞死。”
荣克对东方人的特质倒是习惯了,“这毛病倒不是光咱中国人有,日本人韩国人都有这毛病。国航在韩国釜山坠毁那架飞机,就是韩国机场塔台的指挥,明明英文不达标,非装的很流畅的样子,直接指挥飞机撞公寓去了。”
“语言是小问题。”
徐斌一笑,“慢慢习惯就好了,我也在学。”
“语言可不是小问题,能帮你们解决的,我们尽量不让你们慢慢习惯。”
荣克拎啤酒瓶与徐斌轻撞了下,认真道,“你知道么,当年哥伦布一登上美洲大陆,以为是印度,碰上人就叫人印度人,然后问人家‘这是哪’?
然后,他嘴里的印第安人就告诉他‘阿米丽克’,哦,哥伦布就知道了,这里是America!
直到后来,白人殖民者与印第安人互动多了,才知道印第安语中的‘阿米丽克’,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意思!”
“噢!”
徐斌半张着嘴,眼睛微微睁大,感觉这故事可够传奇的,峰回路转啊。
对面真不愧是个传奇的男人啊,一肚子传奇故事,几句话就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吸引力。
“噗。”
正埋头啃螃蟹腿儿的小桃笑出了声,赶紧捂了下嘴。
荣克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小桃一眼,又回头对正崇拜的看着他的徐斌懒散一笑:“随口编个故事逗你玩呢。寓言故事嘛,就是告诉你语言的重要,一是避免把南山敬老院,听成北海幼儿园。二是掌握了语言,才好忽悠。”
徐斌目瞪口呆,跟着伸手一捂脸,颓然的点了点头:“一般人估计忽悠不过你。”
“那是,赵本山我都忽悠瘸他!”
荣克得意洋洋的一笑,又道,“回头配发给你们点好玩意,小V知道吧?那也是个同声翻译的语音词典,准确度比较高了,应该比你们买的地摊货好使。不过,就跟电脑用多了,文字书写水平会退化一样。这种外物只是工具,只建议你们用来入门,而不是依靠它。
你们的任务有特殊性,又是多国合作,一旦到了海外执行任务,遇到突发情况,带着技能,比带着翻译机好吧?”
“您说的对。”
徐斌认真的点了点头,对面前这个一会儿弱智,一会儿睿智的怪咖,观感实在是太复杂了。
可不得不说,这样的人身上真就有股特殊的吸引力,能让人在一面之下,就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即便是这种人说出的漫不经心的话,也能让他从中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量。
这是在领导装模作样严肃训话的时候,他都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领袖人物吧,不靠衣装,不用端个架子,身处人群之中,漫不经心之间,就成了舞台中央。无意间就能调动周遭所有人的情绪,让人本能聚拢过来。
荣克却没有什么领袖人物的觉悟,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依然美滋滋的大口大口嚼着大肠,依然像在与老朋友聊天:“你原来是什么兵?消防还是部队上的?”
“部队,转的志愿兵。”徐斌边吃边回。
“几年啊?什么待遇?”荣克又问,一点没探查人隐私的觉悟,中国人不讲究这个。
“五期五年,正营。”
徐斌没什么隐瞒的,顺口就答了,“本来要上军校的,后来要选拔国际核灾害救援部队的队员,我就报名了。
我们头儿跟我们说,说是学好了回去,会拿我们当骨干组建咱们中国的核灾害应急救援部队,应该能签个六期九年的士官,家属能随军,那就等于一辈子在部队干了。”
“别呀,部队有什么好干的?”
荣克一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表情,一脸温润,“部队退了打仗的手艺就没用了吧?消防上的退了不能回家救火玩吧?你们不同啊,你们现在在红警中心学的生化与核灾难处理的相关标准与程序,包括你现在熟悉的特种车辆,可不光是能运核废料啊。
保护伞公司除了有储销,押运核废料的业务,还有储运危险化学品,特别是销毁医疗垃圾的业务。
你别小看垃圾啊,我江湖人称‘垃圾小王子’,正要在垃圾行业大展宏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