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只不过是表明一种存在。
正像沿途电台中不时响起的俄语,就像界碑一样,想传达的只有一句话:“这是我国山河!”
“我就说了,那俩傻帽油不够。”
“韩国号”上,接替船长坐在主驾位置的詹姆斯.赫朗,打开公共频道,拿起通话器,挑衅的唱起了泰勒他爸的嘶吼歌,“Don't.want.to.close.my.eyes,不愿闭上眼睛,I.don't.want.to.fallasleep,不愿入睡,Cause.I'd.miss.you.baby,因为我可能会错过你,宝贝别走啊,宝贝!”
苏24半径只有700公里,频繁开加速400公里都飞不到,表示完存在就撤了。
“呜呜呜。”
一被英文歌声激励,俄国飞行员充满动力,一架苏24半空中一个横滚翻了回来。
“咚咚咚咚。”
青色机壳锈迹斑斑的破飞机,一个小角度俯冲,在能见度极差的情况下,六管机炮火舌一吐,一梭子朝“韩国号”前方的海面打了下来,激起了道道白柱。
“И.пусть.случайно.мое.имя.вслух.произнесет。”
公共电台中响起了俄国飞行员的回应歌声,“让我的名字只是不经意地出现在他面前,Ипусть.молчит.что.все.же.помнит,让一切都结束吧!”
“唔?”
詹姆斯.赫朗手持通话器,挠了挠发热的脖子,气呼呼的唱了起来,“Let.it.go,Let.it.go……”
“这是刘三姐对歌呢?”
“中国号”上的公共广播开着,徐海亮抱着个膀子,望着前窗白茫茫一片的世界,眼神发茫,“我怎么好像听到开炮的声音了?”
“是机炮。”
一旁的相田正雄扭过头来,撇撇嘴,“露国人,妈了个巴子的。”
“唔?”
徐海亮闻声一晕,讶道,“不是该八格牙路么?”
“别提了,妈了个巴子的。”
相田正雄一脸苦闷,“培训我的教官是中国人,伙食不好,一生气,妈了个巴子的。伙食好,一高兴,妈了个巴子的。学员学的慢,妈了个巴子的。学员飞的好,妈了个巴子的。
贵国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妈了个巴子的,我做梦都是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啊?”
“咳…跟‘靠你鸡娃’差不多。”
徐海亮扯了下湿漉漉的衣领,四顾看了看驾驶舱,转移了话题,“热的受不了啊,这什么北极圈啊,热成这德行。”
说着,就要朝下扒拉飞行保暖服。
“喂!”
徐海亮的教官,韩国人崔东海正在飞行手册上用蓝笔标注,见他脱衣服,一夹本扇他脑袋上了,喝道:“不许脱,飞行条例怎么规定的?”
“老崔。”
徐海亮停下了动作,把衣领解大点,埋怨道,“飞行条例没让把空调开到50度吧,这热死了啊。”
“我会向公司反映的。”
崔东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皱眉道,“飞船上燃煤动力与电容放电状态一切换,好像温度就不对了。常温不明显,极地一切换,温度误差很大。”
“我就说了。”
相田正雄来了精神,嚷嚷道,“公司就不该把仙女座放在美国制造,美国人太粗心了,从美国车就可以看出来,说不定把华氏温度计给我们装上了。”
“我倒是不担心温度计。”
崔东海俯身朝里程表上一指,叹了口气,“我担心那位俄国飞行员,怎么回去!八百公里了。”
公共广播中,俄语与英语的对歌声此起彼伏。
听着这忘我的歌声,三人面面相觑。
……
桑比亚半岛南部,波兰与立陶宛之间,加里宁格勒。
这里是原普鲁士首都,十三世纪被条顿骑士团占领,建立要塞,命名为柯尼斯堡。哥德巴赫猜想的哥德巴赫,就出生在这里。
东西德合并的时候,德国政府发表申明“所有德国领土都已收回,没有被占领的德国土地了。”
明智,卖国,不得以,天诛……任后人评说,反正,这块飞地,按光膀子兄的说法:“俄罗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全球最大的琥珀产地扬塔尼伊露天矿场就在这里,储量30万吨,占世界琥珀产量的八九成。特别是其中的白琥珀,像是斯里兰卡矢车菊蓝的蓝宝石一样,为琥珀之王,皆产自这里。
很多俄罗斯人,就像沙滩边捡螃蟹的海民一样,就去海边捡拾被海浪冲到滩涂上的琥珀,每天人都挺多,猛一看游泳一样。
所以,加里宁格勒又被称为蜜蜡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