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告诉世界,人多地大没什么了不起。”
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反戴着棒球帽,一边拉动嘴里的棒棒糖,一边摇头晃脑,“墨西哥安全部门的网络是中世纪级别的,连自己的军用计算机语言都没有,老板看到帮我们做事的人被这么虐待,一定会抓狂的。”
“我们该不该把墨西哥的虐俘录像公布出去?”
圆脸胖子问,“会不会对我们有帮助?”
“那会告诉外界我们真的在从事间谍行为。”
青年翻了个白眼,把棒棒糖从嘴里一拔,耸了耸肩,“我们怎么解释墨西哥国家安全局的摄像头画面,出现在了我们的录像带里?”
“你们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一个头戴平帽,上身着短肩T恤,露着一对古铜色胳膊的大汉,嘴里嚼着口香糖,面带不屑,“我让人把他带回来不就完了,三百万算奖金吧。”
大汉的右掌至手腕处,纹着一只翘尾巴蝎子,蝎身有一把匕首插着。
他的代号就是“蝎子”,来自南非,信息部高级顾问,挂职。
“我们在墨西哥有生意,叮叮咣咣的不好。”
面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出声道,“动静小点。”
“等荣回来动静更大。”
蝎子抱着个胳膊,一副不屑的表情,“我来总比他来好,那个疯子让你们给无人机挂上炸弹,去炸总统府,你们干不干?
对你们来讲,生意是钱。对我来讲,生意是杀人的买卖。生意人跟生意人是不同的,我会为疯子工作,可不会为钱工作。
你们最好相信我,趁疯子没回来前,让我把事办了。”
“不行。”
一个穿西装的家伙沉着脸,出声道,“秘书处答应你们把优先级压后,是给你们时间处理麻烦。
你们要是把小麻烦搞成了大麻烦,在你们的麻烦成为我们的麻烦之前,我们就会上报老板,让老板知道谁才是麻烦。
你们最好动静小点,动静大了不用我们报告,老板就会知道。”
“这动静怎么能小。”
蝎子拽了拽平帽,手在桌面上滑动,桌上的画面随着他指尖的拨弄,各种建筑整体位移一样的闪过,很快出现了一个晃动着的建筑群。
蝎子又把三维图像朝回找了找,指着画面上一个个移动的红点,咬着口香糖道,“墨西哥不是傻子,周围布置的不是警察,不是国家安全局的内勤,全是墨西哥海军陆战队的人。
他们知道我们是坏蛋,防着我们呢。墨西哥海军陆战队不算什么,穿着军服的民兵。可没有重火力,没有系统的支援,很难把‘包裹’带出来。”
“从路上怎么样?”
最早发言的中年男人,咳嗽两声,脸色越发灰败,把三维图景慢慢朝北推,绵延的建筑群渐渐被平地代替,顺着公路,图像中出现了一个湖,“这里,他们会从墨西哥城顺着35号公路,押运包裹到伊达戈高原联邦监狱,上570公路的时候,会途经这里。
逊潘哥的拉古纳湖水库,这附近人烟稀少,我们等它车队过去,把水坝公路南端破坏掉,北部再一堵,在水坝上把事情办了,然后从湖里走。抹去痕迹,在逊潘哥的接应点换装,回家。
整个过程除了开不了口的人外,全程无目击者,能把影响减到最低。
即便谁都知道是我们干的,谁也没有证据指证是我们干的。”
“可那还是我们干的。”
狐狸笑了起来,点了点几人道,“你们要改改你们的老习惯了,荣克当初之所以把信息部最核心的部门命名为‘风’,就是怕我们受特工电影的影响,把情报工作当成刀光剑影的事情。
风无常势,水无长形,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把事办了,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才有资格叫‘风’。”
桌边几人对视一眼,对信息部大头目的感情非常复杂。
绰号“狐狸”的大头目,是靠裙带关系坐上的这个位子,要说大家没点感想,那是不可能的。
可要说狐狸不称职,也不合适。
这个家伙本来就是老板的密友,身上有老板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小灶开多了的缘故,没有老板的那种浓重的阴谋色彩,却异常狡猾,很会藏拙。
凡是狐狸不精通的技术与业务,他基本都放手给专业的人来做,做好了他不揽功,办坏了他先揽责。
这种与老板极其相似的秉性,很容易得到下面办事人员的爱戴。
即便高层知道狐狸样样稀松,哪个专业领域都谈不上顶尖,偏偏对原则的把握很好,知道自己二把刀,就只为尖刀做好后勤与支援工作,只是鼓励与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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