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的浪潮,会托着他走。
时代的大势,就是他的势。
借一匹夫之势,不过稳坐一户。仗一皂隶之势,不过横行一街。紫袍将呢皆不可恃,人身岂有不灭?
观势,借势,随势,造势,用势,以大势压小势,让时代的浪潮为我所用,才会从时代中脱颖而出,而不是被时代所凐灭。
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兴风作浪。
“别说‘迷失密码机’了,老板就是个迷,他为什么要把SP时尚欧洲总部设在瑞典?”
徐丽一脸不理解,“天寒地冻又没咱的店。”
“因为你老板心大着呢,要做的是跨国生意啊,怕咱们迷失在巴黎米兰的灯红酒绿中。
时尚就是makingordoing,人为制造的流行,时尚永远是today’s,今天就是明天的过去时。
他把时尚作为标注,是要提醒咱们要创造的是流行,是信仰,是生活方式,是需求,是浪费,是产能的宣泄口,是手段不是目的。
时尚是用来迷惑世人的,也是警醒我们自己的。
他怕环境会让我们迷失,怕放羊的融进了羊群,把SP时尚真搞成时尚了。
他对我的T台与时尚杂志路线一直不感兴趣,认为时尚来源于科学实验,猴子比模特有用,制造信仰与口碑比时尚杂志与主编有用。
分析猴子为何见到红色焦躁,见到蓝色就安静,人群对比实验一上,瞳孔与生理数据一收集一分析,比看一堆模特走来走去,依靠一堆不懂时尚的时尚主编要强的多。
那个家伙更信任数学,逻辑与商业原理,宁肯建时尚实验室,也没兴趣找什么超模。时尚主编在他眼里跟股评家,影评家是一样的货色,是工具不是菩萨。
他由着咱们找秀场找模特找主编,是因为他的着眼点不在SP时尚,在SP,在无人纺织基地身上。
瑞典,才是他心中辐射欧洲大陆的自动化纺织基地。”
李倾笑嘻嘻的,“与其让别人准备好竖起篱笆,不如咱先准备好,把篱笆立起来。就跟汽车环保一样,以后啊,利于进出口的纺织品,都得是永续性纺织品才行。他正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呢。”
“这也想得太远了吧?”徐丽吐吐舌头。
“我也觉得远了,可他说资本不会给世间准备时间的,听见炮声再准备造大炮,来不及了。”
李倾手一摊,无奈道,“所以咱就为他跑腿呗,这两天参观布鲁克纳的智能化设备,我倒是信他的了。
一家40条标准线的聚脂化纤工厂,一天要消耗2500吨水,一条生产线需要一百以上的劳工,半自动化就减少到八人了。五千人的纺织工厂,不到四百人就可以运转了。
SP在美国的纺织基地正在研究无人化的可能,水还可以循环利用,最大的投资不过就是机械。
可他就是做机械的,跟我爸一个地皮就敢盖大楼一样,他们与我们的算法是不一样的。”
“你是说咱们交给特吕茨勒的那个2亿美元造价的工厂,在美国零成本启动方案么?”
徐丽一脸的不可思议,“老板是不是要空手套白狼?”
“当然不是,德国人对方案很感兴趣。”
李倾笑眯眯的,“他说了,只要特吕茨勒公司邀请咱们去工厂参观,咱就可以走了。”
徐丽一愣:“特吕茨勒不是邀请咱们明天去参观么?”
“所以,咱们今天就走。”
李倾一脸淡然……
……
鸟城。
一辆冷藏运输车,行驶在鸟南东路之上,过了国宾酒店,在冶金大厦门口的三岔口停了停。
挡风玻璃外,道路被方才的一阵雨水刷的黑亮,路面橙白色的标志清晰可见。
三三两两的行人,或空手,或打伞,正在过马路。
“你发没发现,鸟城的地面算是好看的了。”副驾驶的荣克懒散的问身旁的光头。
“十几年前还行,现在显不出来了。”大佬亨不在意的来了句。
“路面是精气神啊。”
荣克感慨一句,“原来没发现,对比老美坑坑洼洼的破路,咱的还不错呢,不知道是不是德标SMA,挺皮实。”
“我卖海鲜的,又不卖车,研究路面干嘛。”
大佬亨晃晃光头,启动车子,“再皮实的路被你那大灰熊走几趟,它还得修。”
“你别冤枉我的车,五对轮胎压你都不见得一下压死,怎么可能压坏路面?”荣克不承认。
“你说的是空载,满载两百多吨,别说压我,从我冷藏车上过一下,车都成画片了。”大佬亨嗤笑。
“那…那什么,这房价多少了?”荣克改变话题,指了指窗外两边的华侨新村,鸟发花园。
“这二十年前老房了,四五万吧。”大佬亨一脸不在意,又想起了什么,八卦道,“村里传南风要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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