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了个十字,冲身前的一众司机大吼,“燃料费都能省一台。”
“那也太贵,缝里我都看见板上的锈了,加工太糙了。”一个货车司机撇嘴嫌弃。
“什么加工糙?我用的耐候钢。”荣克强辩,一副你是外行的表情。
“防泥板看着像铁皮敲的,荣老板太抠了吧?”
“不用铁皮省成本,三十万的白菜价做的下来?”荣克嘴硬。
“荣老板的燃煤机没说的,看着那么多齿轮就吓人。可全车配件我怎么估都估不到六万啊,一台发动机二十多万?”
“黑科技啊黑科技,跟黑科技谈钱太伤感情。”荣克顾左右而言他。
“开这妖怪上路,得借几个证才够罚的?”
“是啊,燃料省了,罚款上去了。”
“我没证才便宜你们。”
荣克叫嚣,“实话告诉你们,我正申请准生证呢。证下来我就提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寡妇了。美人不会等候,奸-情绝不停留我告诉你们。”
货车司机们乱哄哄的挑毛病,奇异的是没人走,反而气氛越来越热。
“有门。”
一张摆着“订货登记”塑料牌的长桌后,张兴昌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笑眯眯的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心里踏实了许多。
船厂上下都怕的白板可能,似乎正在远去。
嫌货才是买货人,他直觉今天可以订出去一两台,
“让你们开开眼。”
荣克趁着气氛热烈,把小喇叭重新打开,端起来冲着场边喊:“加载,再过一趟。”
早已等候在另一台空载【灰熊】旁的工人,用吊车将标有24000牛的钢锭,一个个吊入灰熊打开的车斗中。
一个,二个,四个,一个钢锭就是将近2.45吨,就这么一直朝车斗里吊……
场上人的目光,都在跟随悬臂而动,每个钢锭落下,所有人的头就同时点一下。
九十个钢锭之后,吊臂每落一下,咽吐沫的声音就多一下。
“呜呜!”火车一样的汽笛声响了两下。
驾驶室里的船厂司机孟山,拉笛松刹,搭手握上红眼银色骷髅头的操纵杆,左后一拉上挡。
在众人看神仙的表情中,灰熊脑袋上“嗤嗤”的冒起了股股蒸汽,缓缓启动。
然后,灰熊缓缓启动,带着扑面而来的重压,从众人面前的地磅上缓缓驶过。
“二百…?”
司磅员报了个数,然后一低头,眨了眨眼,“…乱码了,磅坏了。”
“荣老板,这?”
新地磅是科力量具公司在鸟城的经销商,拉来给南风造船厂试用的,用来替代老地磅。没成想一下就挂了,科力的业务经理有点懵。
“没事,三万六是吧,一会儿让财务给你出张票。能修给我修修,修不好算我买了。”
荣克不在意的对身旁的科力业务说了声,又把小喇嘛架上了,“加挂,再过一趟。”
满载二百多吨钢锭的灰熊后,方建东等力工忙活开了,一节一节早就堆满钢锭的车挂,被挂在了灰熊的车后。
整整挂了五节。
“过!”
荣克得意洋洋的一挥手,潇洒极了。
场上众人都看懵了。
这是公路火车头啊,自载超过二百吨,又拖着五节大挂,机械大蜈蚣过土坡一样,起伏着从地磅上过了一趟。
“只要三十万了啊,产能有限,欲购从速。”
荣克举着小喇叭,冲着人群狂喊,“一年全包,发动机三年保修。三百公里半径趴窝,拖车免费。因故障抛锚被路政拖走,一年内全报。
一次加煤上千公里毫无问题,合作的汽配点会逐渐铺开,等配套完善再订可要涨价了啊。”
“罚款报不报?”有司机起哄。
“报个蛋,多拉二吨煤就等于免费过一个收费站。就算一路招手,一路罚过去,一千公里十趟来回,照样挣回一台车,十万公里再省出来一台车。”
荣克脸色潮红,喊得声嘶力竭,“我不是没证,我只是暂时没证,有证这个价嘛?”
“荣老板,谁说你没证?”
王胖子身边一个斯文中年人,把手里的烟一丢,下颚一抬,冲荣克笑笑,“聊两句?”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订满了下月的不再接单了啊。”
荣克一愣,又冲司机师傅们喊了一嗓子,然后收起小喇叭,递给站在身侧的小桃,笑着向斯文中年走了过去。
一众司机与小货运公司来看车试的老板,一边议论,一边朝桌子围了过去。
桌上放着一些简单的车辆参数资料,还有南风厂的临时解说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