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去洗澡,在房间里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糕糕哭得伤心,一然也要哭了,白纪川却再次重复:“回房间去。”
家里气氛很僵,糕糕哭得撕心裂肺,一然跟着掉眼泪,一半是心疼儿子,一半是委屈。
她被那个车主吓得闷掉,白纪川来了没半句安抚的话,回家又连儿子都不让她碰,她委屈疯了,一边洗澡一边哭,但是洗完澡出来贴着门,已经听不见儿子哭了。
糕糕在饥饿之下,到底把奶瓶里的母乳吃光了,吃饱饱了爸爸拍着哄了会儿,他就睡着了。
房门突然开了,把一然顶开,她往后踉跄了几步,便见白纪川抱着儿子进来。
他径直去小床边,把儿子放下,看了好一会儿,见一然挪到这边来,他冷冷地说:“去外面的卫生间把头发吹干,别吵醒儿子。”
“我想抱抱他。”一然哽咽着。
“吹干了再来抱。”白纪川轻声说,伸手把她湿漉漉的头发从胸前拨开。
一然抿着嘴,眼泪刚刚挤出来,就被丈夫用力抹掉,生气地说:“你有资格哭吗,你很委屈是吗?”
“老公不要骂我。”一然更伤心了。
“去吹头发……”白纪川无奈,确认儿子睡熟了,便推着一然到了客厅的卫生间,关上两道门,亲手把一然的头发吹干。
这里没有梳妆台,一然笔直地站在丈夫跟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渐渐蓬松轻盈,白纪川细心地为她护理每一缕青丝,她满腹的委屈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安全驾驶的愧疚和后悔。
她如果死了,白纪川怎么办,糕糕怎么办,她就非要急着开车的时候打电话。而且如果连带前车或者后车,或者其他的人怎么办,人家好好的,就这么被自己卷入了不幸。
“老公,我错了。”一然垂下眼帘,“你骂我好了,我不会不服气的。”
“呵呵,你还打算不服气是吧?”白纪川顺手在一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带了几分力气,让一然疼得一哆嗦。
一然转身往他怀里蹭,白纪川把她从卫生间拎出来,客厅的光线更明亮,她脸上丁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个家伙已经觉得自己不生气,在暗暗松口气了。
“要怎么才能让你长记性?你已经不是第一开车打电话了,我跟你讲过多少遍,要打电话就把车停下来。”白纪川说,“要不要我告诉爸妈?”
一然哀求着:“你别说,我爸爸也会骂我,我爸爸要是骂我了,就是真的生气了。”
白纪川点点她的脑袋:“你刚才听见糕糕饿哭的声音了吗,如果你有什么事,糕糕再也没有你了,他会哭得更惨。”
一然的眼泪瞬间就落下来,白纪川轻轻捏着她的脸颊:“我怎么办,有了儿子,我连跟着你去死都不行。”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然急了,哭着说,“老公对不起,我再也不开车打电话,我再也不开车,我把驾照和钥匙都给你,你不要生气,不要不让我抱儿子。”
见她真的怕了,白纪川也心软了,抱着她等她哭了一会儿,才温和地说:“驾照你留着,也可以继续开车,再有下次……”
“没有了。”一然脸上挂着眼泪,“肯定没有下次,老公你相信我。”
“自己说的话,要记住。”白纪川揉-搓她的脸颊,“刚刚还气势十足,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哪里敢呀。”一然挂在他身上,蹭着丈夫浅浅的胡渣,伏在他肩头说,“你一瞪眼睛,我魂都没了,你以后别瞪我了。”
白纪川把她抱回房间,让一然看着儿子,他去洗澡。可洗到一半,一然却跑进来,色眯眯地对着他笑:“老公你快点,一会儿糕糕又要醒了。”
“你进来。”白纪川把花洒对向她,一然失声一叫,就被老公拽了进去。
房间里,白越小朋友睡得很踏实,是个从小立志不要做一个好警察的好宝宝,他要快快长大,快快有自己的房间才好。
夜深深,蒋诚独自躺在家里宽大的床上,空调开得太冷了,他懒得起来去关,随手扯过毯子,盖了头盖不住脚,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很自然地就感冒了。
周一上班,开例会时,他的声音就不对,同事们关心了几句,他看向远处的傅瑶,同事们也不过是客气,可傅瑶关心得,怕是要无心上班了。
回到办公室,蒋诚给她发消息说:“我没事,小感冒而已。”
傅瑶回复:“我晚上来给你做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