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才留心到边上的梁玉,忙向可欣的妈妈打招呼。梁玉在女儿的手机里看见过一然,亲眼见到,也是很喜欢这个年轻姑娘,知道女儿身边有这么可靠的朋友,她很欣慰。
不久后,周子俊的父母赶到了,两个老实人被吓傻了,可周妈妈看见同样满身是伤的韩可欣,却好心地问:“小妹妹,你没事吧。”
之后的事,一然帮不上忙,而她还要回家照顾白纪川,和所有人道别后,又匆匆赶回家。
白纪川一直没有睡着,担心周子俊,也担心一然,终于见一然回家,心里踏实了一半。
“你好好休息,等退烧了,我就带你去看周老师。”一然摸摸白纪川的额头,叹气道,“清歌那边,欢欢也摔了一下,她一直哭可是找不到伤痕,也在医院观察,是不是我们刚刚吃饭的地方,瘟神他老人家光顾了一下。”
白纪川嗔笑:“不要胡说。”
一然道:“你快点好起来,下次还敢不敢开着窗睡觉了?再不听话,我就带你去医院,让护士姐姐拿针扎你屁股。”
白纪川有气无力:“别叫我感冒过给你,你去自己房间睡。”
一然轻柔地拍拍他:“等你睡着了,我就过去睡。”
可是夜里,白纪川发汗热得醒来时,一然就在他身边,而他稍稍一动,一然就醒了。给他喂水,扶他去上厕所,照顾得细致又温柔。就算白纪川不敢再醒,一然也会叫醒他量体温吃药,天亮时,体温终于退下去了。
“我烧了烂糊面,还想吃什么吗?”一然很早就起来,已经做好了吃的,见白纪川醒了,趴在床边温柔地笑着,“也有白粥,你想吃那种?”
“烂糊面。”白纪川说。
“退烧了,眼睛都清澈了。”一然用额头抵着白纪川的脑袋,嘲笑他,“竟然生病了,真没用,这么大的个子,满身肌肉摆着看的呀。”
“我又不是机器人。”白纪川说,“我从小一感冒就会发烧,上次烧得糊里糊涂,你给我送药来了,我不知道是快递,还紧张了半天,想着要不要请你进来坐坐。”
“拜托,我那个时候可是有夫之妇,怎么能随随便便去单身男士的家里啦。”一然坏笑着,威胁道,“还好你退烧了,不然我就要给你上退热栓了,从屁股里塞进去,疼死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别折腾我伺候你,听见了吗?”
白纪川黑着脸说:“那是小孩子用的,你当我傻子啊?”
一然大笑,亲了白纪川一下:“亲亲你病就好啦,乖乖等我,我去给你拿面条。”
她笑着跑出去,白纪川心里好暖好踏实,从前一个人的时候,生病了身边常常连药都没有,就闷头大睡,也是仗着年轻才死不掉。现在有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生活水平完全是两个档次,而莫名其妙的,好像就变得娇弱了,真是没用。
白纪川好想给周子俊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人照顾生病是多幸福的事,恍然想起周老师现在还在ICU里,哭笑不得,周子俊这个家伙的命格,也是够奇葩的。
之后联系了周子俊的爸妈,他们还在医院,周子俊已经醒了,但是还在监护中,说是韩可欣的意思什么的,爸妈都是老实人,有人给张罗和照顾,他们当然感激不尽。
一然坐在床边,喂白纪川吃面条,白纪川起初是不肯的,一然说,“你就让我玩玩嘛。”然后就这么喂一口吃一口,吃得白纪川脸都红了。
她问:“你说是谁要抓可欣,那些黑社会的人吗?”
白纪川说:“这就不知道了,虽然她的姑姑韩清嫌疑很大,但是和银河有仇的人很多,你看福布斯排行榜上那些大佬,哪个出门不是保镖成群。他爸爸肯定有办法对付,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一然说:“可欣以前也有保镖的,因为怕我们不自在,现在都不怎么带出来了。以后还是让她带着吧,我心里也踏实。”
她想起来了,放下碗筷,给清歌打电话,清歌那边说欢欢没事了,医生已经让他们回家,听说周老师的事,也是唏嘘不已,说等欢欢情绪稳定了,过几天也要去探望周老师。
一然挂掉电话,白纪川已经迅速把面条吃下去了,他不开心地说:“我不要你喂我。”
“真可怜,只能被我欺负。”一然拿纸巾给他擦擦嘴,“不想被我欺负,就不要再生病了,我很累的好不好。”
“你也不要生病。”白纪川说,“如果你要生病,就全换我来生。”
“傻子,你当你在拍偶像剧啊,你当我是……”一然抿了抿唇,傲娇地转过身,“算了,我喜欢听的。”
医院里,韩可欣一夜未眠,被父母和周子俊的爸妈劝着先回去,爸爸来接她们母女,在车上给妻子和女儿看了监控视频。
视频里,起先是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后来又下来两个,四个人对着两人拳打脚踢,可是周子俊死死地护着韩可欣,梁玉看得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韩靖安抚她:“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可是韩可欣却盯着视频上的周子俊看,从昨晚到这一刻,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地震撼,她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豁出性命来保护自己。
“妈妈,我想回病房去。”韩可欣说,“你们让医院给我开个房间,让我里面休息就好。”
梁玉和丈夫对视一眼,她答应了:“好,妈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