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然笑得好尴尬,所以呢,张悦是要让她去问问白纪川?
张悦果然说:“你跟他最熟了,我跟你最熟了,你帮我问问好吗?”
一然想拒绝:“张总,这不太好吧,白总监那个人蛮刻板的,如果说了工作以外的事,我怕他会不高兴。”
“他这么器重你,不会不高兴的。”张悦笑语嫣然,还拿着过去的威风,几乎是命令一然,“你就帮我问一句,行就让他们碰个面,不行就当没这回事喽,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尴尬的。”
张悦那么强势,一然推脱不掉,其实她没正面答应,可张悦就当她是答应了,还催她尽快去办,担心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白纪川演讲完下来,回到座位,一然就坐在他边上,刚才他在台上就看到张悦把一然带走了,这会儿见一然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有些不安,问道:“刚才张悦找你干什么,她要找你回行政部?”
“不是的。”一然立刻回答,“就算她要找我回去,我也不走的。”
白纪川心里很高兴,面上没动声色,喝了两口酒,正好别人过来打招呼,他们的话题就断了。
他这边说完事,回过头,就看见一然咕咚咕咚喝掉一杯香槟,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心里到底不安,想不明白,张悦会为难一然什么事。
而这一晚,除了一然会记得今天是清歌的生日,徐缙也从来没忘记过,他已经搬到了新家,因为彼此都忙,并没有让清歌帮过忙。但是今天,该说从上个礼拜起,徐缙就一直在约她,特地把休息日调到今天,就想给她过个生日。
清歌下班后,到家里接了欢欢,她想,带着欢欢去徐缙的家,至少能避免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有个孩子在,彼此都能冷静,庆祝生日就庆祝生日,别再有其他的事。可她就是明白,他们的交往明明就是冲着“意外”去的,几个月下来,其实就差那么一步了。
徐缙的家距离清歌家很近,打车起步价就能到,徐缙在约定的地方等他们,清歌终于到了,见她抱着女儿,徐缙也丝毫不意外,更主动去抱欢欢。
马路对面,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过,顾小天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坐在车里,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对面,明晃晃的路灯下,他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抱着孩子,孩子应该就是欢欢吧。
顾小天愣住了,马上对司机说:“师傅,停车。”
车子已经开出了一段路,他不得不下车来看,而清歌跟着那个男人正往马路边的小区大门走去,男人抱着孩子特别亲热,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们是父女,他们是一家人。
“清歌。”顾小天喊出了声,但一辆车呼啸而过,压住了他的声音。顾小天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穿过马路,出租车司机以为他不付钱就要跑,在后面大声喊,这样的动静,当然就吸引了路人。
薛清歌也听见了,好奇地转身,看见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男人跑来,她思念很久却总也见不到的人,她的丈夫顾小天。
徐缙不认识顾小天,顾小天也不认识徐缙,可欢欢认识爸爸,她认识爸爸的照片,她认识手机屏幕里会逗她笑的爸爸,他们父女可是血脉相连的。
“爸爸,爸爸……”欢欢兴奋地喊着,拉着清歌的衣服咿咿呀呀,好像是要告诉妈妈,那个人是爸爸。
出租车司机追过来,气恼地问:“先生,你的行李箱还在我车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小天放下玫瑰花束,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付了钱,让司机把行李箱拿出来放在路边就好。
再转身,清歌已经把女儿从那个男人手里抱回来,走向他了。
“你回来了?”
曾经无数次幻想丈夫会突然回家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惊喜终于到眼前,只有惊没有喜。
这样的光景下,清歌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解释,也不需要再解释了。
“我想……给你个惊喜。”顾小天说,可手里的玫瑰花,怎么也送不出手,清歌也拿不了不是吗,她手里抱着女儿。
“我们回家吧,回家再说。”清歌很冷静,抱着欢欢,转身对站在那里的徐缙说,“我先走了。”
她没再说什么,抱着欢欢径直走开,看到马路对面司机把顾小天的行李箱放在人行道上,就走过去,站在行李箱边。
她看见顾小天和徐缙对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打起来,清歌下意识地,蒙住了女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