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望向窗外: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帮你这个忙算得了什么。”
?
莫舒泰先是一愣,再是一惊,手头刀锋一别,便将他左手的指头划损,猩红的血液在摔落地板的雪梨瓷白色的果肉上留下了一个斑驳的红斑。
“你都记得??!”
指头撕裂般的剧痛没有压下莫舒泰心中的惊异。在救下钟鸣鼎之前,他一直担心钟鸣鼎醒来之时,万一记起了自己被鬼上身后害了七个人的性命而内疚自责该怎么应对,柳还望却龇牙咧嘴地取笑他杞人忧天,跟他交代说被鬼上身的记忆能留存的可能是万中无一,他才放下心来,这几日都不做多想,只是在拘留所中静待钟鸣鼎醒来。在前往医院之前,因为陈树被上头勒令不许再过问自己涉及的几单案子,随后自己也因为警方证据不足得以被释放,莫舒泰甚至还一阵轻松写意,被今日这明媚的阳光打得心头也尽是暖意,只是如今钟鸣鼎这句满是感激之意的“算得了什么”,却恰如晴天霹雳——他只知道钟鸣鼎鬼上身后害了人,但不知道害人的场景有多么惨烈,他不敢想象钟鸣鼎要是能够将这些可怖的画面一帧帧清晰地回忆起来,后者会受到多么巨大的震撼和惊吓。
钟鸣鼎回过头来苦笑,说:“我当然记得,如果我不记得,怎么会一醒来就找人打听你在哪,更不会。。你的手怎么了?!”
捏住手腕将莫舒泰被刀划伤的左手一把抢过,钟鸣鼎神色中满是关切,莫舒泰却无心注意此情此景中的暧昧有多重的同性色彩,右手连忙把小刀往桌上一拍,转而抓住钟鸣鼎的肩头摇晃,语气中满是迫切。
“鸣鼎,你都记得多少?!被我救走之前的事还记得多少?!”
见莫舒泰神色如此急切,钟鸣鼎不敢怠慢,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我离开了家,然后受到了不知道什么的袭击,我就逃走了。。之后记忆就浑浑噩噩,直到我感觉到被人重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你的声音,感觉到被你扛了起来,之后就昏死过去了。。”
“你,你说我救了你的命就是这个意思?”
“对、对啊。”钟鸣鼎被莫舒泰问得脑中发懵,接着说:“难、难道不是你在我遇袭之后救了我么?”
莫舒泰也被钟鸣鼎这么一反问弄得头脑发懵,只好连声应是,在机械性的回复中趁机理清了思路,觉得不能在这个话题中继续深入,连忙别开话头,问:“对、对了鸣鼎。你的父亲现在不是不在国内吗,你是怎么帮我摆平警局的?”
“啊?”钟鸣鼎闻言为之一滞,显然是有点跟不上莫舒泰的思路,但还是不加迟疑,干脆地回答了莫舒泰的问题:“虽然我父亲不在国内,但我们家的资源和关系,我还是能动用一些的。”
故意用上了“一些”,钟鸣鼎意在谦逊,莫舒泰却无心理会这些细节,只是依旧用迫切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钟鸣鼎,后者感受到前者的紧张,不敢再乱作停顿,连忙继续说:“我一醒来,见你不在医院,问了医生护士,知道你被警察带走了,就连忙派人打听找到你所在的分局,然后动用关系,搞清楚了你那几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联系了好些人,又花了点钱疏通——其实本来警方就证据不足,拘留你都是那个叫陈树的警官对你持疑才一意孤行,所以那些领导要么干脆地收了钱,要么干脆地卖我们钟氏集团一个面子,迅速向下施压,先是要求陈树将你这几件案子的主事权转接给其他警官,然后接手的警官根据正常的行事流程,断定警方证据不足,便释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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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捏着钟鸣鼎硬塞给他的五千元,莫舒泰站在医院门口,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现在该往哪里去好。或许也正是因为心中思绪繁多杂乱,莫舒泰才没有注意到明目张胆地咬在他脊背,在身后不远处的树荫底下,那一双狠毒得被清风拂过,依旧能从中迸出炽热火花的猩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