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那个地方发出一身巨大的爆炸声响。
贤一往那处望去,只见空中无数的血肉和破碎的衣屑落下,场间多出了一个圆形的深坑。
与此同时,峡谷内的士兵和落下的岩石凭空消失,仿佛先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境。
贤一惊魂未定,若不是仁生发现的快,恐怕他在这一击下不死也要重伤。
“我们有麻烦了,有人不想我们平安回到长安。”仁生开口说道。
贤一也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见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幕后肯定还有躲藏的敌人,只是可惜没有问出什么消息。”
仁生说道:“能对我们下手的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既然不想暴露身份肯定事先想好了退路,会将派出来的修行者的把柄抓在手中,我们问不出消息也是正常。”
贤一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师兄,你先前不是说这是座死阵,不用人操控吗?”
仁生别过头错开贤一咨询的目光,看着延绵的青山说道:“此人在阵法一方面的造诣不在我之下,我先前只是胡口一说,为的是迷惑敌人,师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贤一愣在原地,心想看上去和善亲近的人果然不能轻易相信。
仁生觉得窘迫,转移话题说道:“踏天步在你进入一念境以前不要轻易使用,否则被人发现了会惹来大麻烦。”
“这个我知道。”贤一接着问道:“那片刻之前,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躲在山顶的?”
“今日的气候不错。”仁生指着万里之内无一片云彩的天空,说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不然耽误了片刻时间,可能会错过十万两白银。”
贤一听完这话后猛地一拍脑袋,说道:“糟了!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事!快走快走!”
刚说完后他便从数十丈高的峡谷跳下,重重落在地面后顾不得整理身上的脏乱,快速朝着前方跃去。
仁生眼中涌现一股笑意,也连忙跟上。
...
大陆北方,青山县。
县城很小,但是因为是离得十万大山最近,倒也算的上热闹。
此时还是一月底,正值深冬,整个青山县都被一层银色包裹,其中的严寒比起雪原也不会差上太多。
城主府内,一位在众人眼中表现的宽厚仁慈城主,正像奴才一般跪在地面上。
红木的地板上燃着一盆炭火,但城主却感觉浑身如坠入了冰窖般寒冷。
因为在他面前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一头白色长发,面无表情,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片刻之后,少年将手中翻阅的书卷放回桌面,问道:“就这些了吗?”
城主惶恐点头,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都在这里了。”城主说道。
白发少年站起身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消失在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中。
城主不敢抬头,许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就在他右手抬起时,整个手掌像是黏在了地板上,已经毫无知觉。
毫无知觉,所以他没有发现异样,直到走到了桌前欲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时,发现自己右手腕处空无一物。
他往地上望去,只看见一只犹如冰雕般的手掌。
银发少年出了城主府后去了最近的饭店,要了五碗白米饭和一碟青菜,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后在桌子上搁下了一锭十两的白银,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离开。
随后银发少年又去了天下商会,恰好遇见了正在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他饶有兴致地观看了从头到尾两个时辰的激烈竞争,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出了商会后天色已经渐晚,他从快打烊的包子铺里买了十斤的白面馒头,去城里最大的书铺挑选了数十本书籍,最后进了一间马厩,像逛自己家后院一般牵了一匹最强壮的马。
当天夜晚,风刮的更急,雪下的更密,一名白发少年骑着马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走去,视线落下手中捧着的书上,面容严肃而认真。
躲在屋子里取暖的一名汉子指着这名少年,得意的和旁边的婆娘说道:“看见了吗?这小伙子不怕冷和爱读书的一股劲,简直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少放屁,别以为我没打听过,你以前就是一挑粪的傻小子。”婆娘也看着屋外,说道:“你看看人家长的比小姑娘还漂亮,你呢?我看就是一坨拉了十多天的狗屎,又臭又硬。”
“嘿嘿,硬倒是挺硬。”
夫妻两的互相埋汰还在继续,少年像是没听见一般出了城门,不知多久过后房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两道僵硬的躯体倒落在地,然后跟摔碎的石头一般裂成了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