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嫂就放心地抱着孩子走了,
吴波和林记者人出去吃饭。
下楼梯时,吴波一边感叹地说:“洪嫂真令人同情,才三十多岁,带着一岁半的儿子,就失去了丈夫。”
“这就是我一定要来晋北,搞这个报道的原因。”林清莲叹了一口气说。
“人不论做什么工作,都应该有一点同情心,有一点对生命的悲悯情怀。”吴波拉着她的手,走在人行路上说。
“人生而生等。每个生命都是独特的,不可替代的。”女记者说。
“为何现在记者收红包的现象屡见报端呢?”吴波问。
“强势媒体日子好过,弱势媒体活不下去,最容易搞单位腐败。比如这晋北就是记者站遍地开花,目的并不是办报而是捞钱。编外记者要创收,否则难活,小煤窑的‘封口费’产生了大量的黑记者,制度的腐败会逼良为娼,想干净就没饭碗。”林记者说。
“那你呢?”吴波问。
“我的报社是强势媒体,财政拨款和广告收入每年上千万,我一个月七、八千元,足够我生活用的,所以我不收红包。”林清莲说。
“怪不得你这么正直,原来是因为有经济基础呀。”
“如果你收了红包,你就没办法再公正无私地写这类批评报道了。你的良知就贱卖了,”林记者说。
“哈哈,还真是。”吴波笑着说。
两人出去吃饭回来。
吴波和林记者脱了外衣,爬到床上休息。
林记者想起前年,她去契墟潢水镇时,在吴波的妈妈爷吃饭,这小子的脚在桌下,暗暗地挠着自己的脚心,后来到旅店住宿。与吴波亲密的情景。
他看着她小巧的耳垂?“你这耳垂挺好看的,没打个耳洞?”
“打耳洞太疼,”林记者说。
“前年我去你们契墟,那五龙山下发现几百个半米长的兵马俑。”林记者回忆着说。
“是呀,我们还上山去找辽王陵来着。”吴波说。
“那座期待中的辽代王陵找到了么?”林记者关切地问。
“没有呀。”吴波说着,想起那次他与林记者在歌厅唱《自.由飞翔》的情景。
吴波想,自己与林清莲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是有一种很知心的感觉。看来朋友虽需交往时间,但是思想接近,互相了解对方性格品行,彼此欣赏认同,就会熟稔得很放松。
女记者说:“毕竟大环境还没有一个科学完善的制度安排,那么任何严密合理的法规到基层也只能成为一种流于形式的幻影。”
“现在是大家的信仰都发生了危机,都在信奉享乐至上,”吴波说。
“是呀,好多人缺乏社会责任感,甚至都失去了灵魂。”林记者说。
“我们市的一把手阮书记,据说他在年轻时,人很好,很正直的,可是做了二、三十年的领导,人变得很油滑。正义感已消蚀得快没有了。”吴波说。
林记者亲了他一下,说:“恶的官场生态,做好官难,优秀人物注定被排挤,做官久了必坏,造就无数变色龙与多面人。”
“我发现,国人是互虐主义者,人际关系处于紧张、委琐、互虐的状态,一些地痞、官僚、暴发户有虐待狂的心理,”吴波说。
“你们契墟的陈风,搞野蛮拆迁,就是一种虐待的心理。”林记者说。
“贫富差别巨大,官僚、地痞、暴发户都有虐待的心理。”吴波抚着她的平坦腹部,用小指伸进圆脐中钻着。
女孩有些痒得受不了,马上伸手拉出他的手指。
吴波拿起枕边林记者的笔记本,上面的扉页上写着罗素的名言:万事万物的参差不齐,乃幸福的本源。
“我挺喜欢罗素的,他的哲学思想很高深。”吴波的手抚着女孩扎成马尾状,略带卷曲的头发。
“罗素是登徒子呢,他是引诱女人的高手,有一次他带姑娘到旅店,故意让姑娘抱怨房价贵,以便让店主认为他们就是夫妻。”林记者说。
“是呀,罗素还刮掉胡须为秘密约会掩饰自己的名人身份,”吴波说。
“我理解这位思想大师的精神世界,罗素遭遇一战,在那欧洲大陆亿万生灵涂炭之际,他的精神陷入痛苦和迷茫中,他只有通过与情人不断地做ài,来减轻精神上的焦躁不安。”林记者说。
“可见,在一个世风污浊的社会,清醒者肯定不会过得舒畅的。”吴波说。
“人越冷酷,真冷血,就越能适应这个社会。”林记者说。
“陈风就说过,我什么也不信,我不相有任何神灵保佑,我只信自己。”吴波坐起来。
“没信仰是坏人,干坏事不知忏悔,从不真诚忏悔,”林记者说。
“其实陈风是有信仰了,崇拜金钱和权力,”吴波说。
“什么神灵都不信只信自己,其实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三界之外漂泊流浪。我长年搞批评报道,不一定那次就被人暗害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上,你没听说过,西安有个记者,因为写批评报道,得罪了某些人,那些人雇人让他死在郊区的一条水渠里。”女孩表情冷峻地说。
“别这样,我真的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吴波紧紧地搂着她说。
“叔本华说人生是一团欲望,满足不了痛苦,满足了就厌倦,”她趴在他的耳边柔情地说。
激情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