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来不公布的。
王梓明沉思了一阵,说,私自卖地,侵吞公款,数额巨大,这个事情如果属实的话,雷黑子肯定是要坐牢的。我这个支书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要弄它个水落石出!
田嫂看王梓明口气坚决,受到了鼓舞,一口气又说了雷黑子及雷家兄弟的数宗罪恶,逼迫妇女上吊自杀,玩弄妇女,巧取豪夺等等,真可谓是罄竹难书了。王梓明听着听着,心情越来越沉重。他暗暗观察一旁的梁子,见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是把手指关节扳的咔吧吧响。
王梓明听完田嫂的叙述,说,田嫂,梁子,你们都是明白人,我在你们面前也不隐瞒什么。我这次到槐河挂职,主要任务就是带领观音台村民脱贫致富,雷黑子这个村主任是绝对不能再当下去了。年底之前就要选举了,拿掉雷黑子,是必须的事情。不过要想把他这个村主任撸了,得有人站出来和他展开竞争,取得群众的支持,这样才能在群众投票的时候取得优势。这个人选,我已经考虑好了。
田嫂反应快,睁大眼睛说王书记,你不是看上我家梁子了吧?王梓明呵呵一笑,说田嫂,看来你也很有眼光啊。
田嫂吓得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咱死活也不去打雷黑子的掺!雷家那弟兄几个,凶的很呢!你没看他们手中有枪,杀人的勾当他们都敢干!
王梓明听了田嫂的话,心里凉了半截。
不料梁子却一拳砸在桌子上,说我本来对当村长根本不感兴趣,这次我就是破上这条命,也要和雷黑子争个高低!王书记,我决定了,我参加竞选!
田嫂上去抱了梁子的胳膊,说梁子,你疯了?你被他们打死了,我怎么办?你不能还让我守寡吧……田嫂说着,抽抽搭搭地哭了。
梁子义愤填膺,咬着牙说放心吧田嫂,我这一双手也不是端豆腐的!他雷家弟兄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话音刚落,听得院子里窗户下面啪的一声脆响,很显然是有人踩断了地上的小木棍。梁子忽地站起身来,说院里有人!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王梓明和田嫂也跟出来,就见夜色中,一个黑影麻利地翻上了墙头。梁子抓起一把铁锨扔过去,那黑影已经翻墙而出了。几个人赶紧跑到大门外去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回到屋里,田嫂紧张抱住梁子的胳膊,牙齿得得响。王梓明看着情况,也不便久留,就说让梁子参与竞争,只是我初步的设想,我今晚算是口头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参与不参与,决定权在你们手里,你们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给我回话。说完,起身告辞。
田嫂说王书记,这深更半夜的你还回乡里?你还喝了酒的。
王梓明酒庄怂人胆,说不回去了,我住村部。
田嫂睁大眼睛说住村部?那里很不干净的,要不你住梁子家。
王梓明摆摆手说,我头上的真火旺着呢,鬼神不敢欺。说着已经走到了院子里。田嫂还不放心,说王书记你等等,回屋里拿出一根桃木拐杖来,说你把这个带上,晚上放在床头,辟邪。王梓明笑笑,说难得田嫂这么用心,接了过来,扔到后备箱里,开车去了村部。
到村部一看,大门已经油漆好了,还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王梓明交待李老偏要油漆成红色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把大门漆成了黑色,看上去阴森森的。王梓明摸出钥匙,打开大门,那门铁皮薄,发出哐哐当当声音,在夜里听着甚是瘆人。把车开进去停好了,一抬头,看到东边戏台上,映着月亮好像有个人头,在那里一动不动。王梓明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转身逃跑。仔细看了,原来是挂着一口铁钟,人头大小。
开了办公室的门,拉亮灯,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地躲开了。也不敢抬头去看梁上放着的棺材,只是学着李老偏的样子,朝地上呸呸吐了几口口水。想起田嫂给的桃木拐杖也忘记拿了,有心去车上取,又害怕出门,衣服也不脱,灯也不灭,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戏台上的钟当当地响了。接着就听到有女人唱戏的声音,唱的好像是豫剧,《三哭殿》。那声音拉的长长的,悲悲切切,呜呜咽咽,在夜里听得很清楚。王梓明知道是在梦里,着急醒来却又醒不过来,手脚像瘫痪了似的。终于大叫一声醒过来,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心想听雷黑子说这院子里有唱戏声,还真不假。心怦怦跳着,也不敢再睡。但眼皮是在是太酸涩,刚闭上眼睛,那个包蓝头巾,鼻子上有颗痣的女人又来敲门,还是说王梓明霸占了他的房间,要他赶紧搬走。
王梓明知道她是非人类,壮着胆子说你再不走,我让张天师来收拾你!那女人说,张天师我也不怕,雷黑子不给我批宅基地,我就是不走!
(搜微信公众号“巫山原创小说”,免费看新书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