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林说的话半点都不相信。
瞿墨带她回掬园后,陆景林明明来过,只不过并没见到她,所以陆景林不可能不知道瞿墨和她结婚。瞿墨对她保护得太好,所以他没见过她叶欢是相信的。
叶欢并不点破,顺着他的话说,“让您费心了,是我们考虑不周。”
陆景林悠悠的叹了口气,“瞿墨这孩子也是苦命,不过好在终于苦尽甘来,只是那些年在墨园,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分内之事。”叶欢回答得四平八稳,客套话说得滴水不漏,暗自揣测陆景林的来意。
然而好一会儿过去了,陆景林对找她何事只字不提,只是问她以前在墨园的事,以及怎么到的墨园。
叶欢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好隐瞒的,出于礼貌,对他的问题一一作答。陆景林听得很认真,连喝茶都忘记了。
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陆景林这是在考察她么?尤其是当她说道她是被卖入墨园的时候,叶欢注意到陆景林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眼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再看她时,陆景林眼里有不忍,“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苦。”叶欢笑笑,“怎么会苦。”能够遇上瞿墨,是她一辈子的幸运。
陆景林没再问什么,默默的喝茶。叶欢喝着红枣水,也没有说话。
微风吹过,树枝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季姐出现在亭子外,“小叶,妹妹醒了,在找你呢。”
“知道了。”叶欢站起来,对陆景林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失陪了。陆先生远道而来,要是不介意的话,中午一起吃顿便饭。”
陆景林站起来,“好的,你先去忙。”
刚一离开亭子的视线范围,叶欢问季姐,“你给墨少打电话了?”
季姐不好意思的笑笑,“嗯。你怎么知道的?”
叶欢并不怪她小题大做,知道季姐是怕她吃亏,脸上浮上淡淡的笑意,“乐乐那么小,哪里就知道找人了,我一听就是引开我的借口。墨少教你这样说的吧,他还说什么了?”
“墨少说你不用应付他。不过,小叶,陆小姐的父亲找你做什么?难道是想你在墨少前为陆芷遥求情?”
叶欢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她是陆芷遥的父亲?”
季姐点头,“我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来过,不过你没见到。当时他和墨少吵得可凶了,哦,不对,是他来势汹汹,墨少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季姐说完话锋一转,“小叶,你真要留他在这里吃饭?”
“来者是客。不过你猜错了,他并没提起陆芷遥,倒是问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叶欢笑了笑,“或许,他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被谁打败的吧。千金小姐败在小女佣手上,想不通也正常。”
季姐若有所思,没再开口,叶欢往楼上走,“我去看看乐乐,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再叫我。对了,大黄蜂和小易在会所,你给那边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们在那边吃饭。”
无论陆景林见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怕,至于孩子,她却不会让他们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
不过吃饭的时候,叶欢在餐厅里没有见到陆景林。
问季姐,季姐把一块吊坠拿给她,“陆先生已经走了,不过他把这个掉到桌子上了。”
叶欢接过来,虽然她不认识玉,但玉坠拿在手里质地温润,可见不是凡品。这么贵重的东西,显然不是他掉的,而是刻意留下的。
这就是陆景林来这里的目的吧,只是叶欢摩挲着玉坠,想不通陆景林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东西?
晚上瞿墨回来后,叶欢把玉坠交给他,“今天陆芷遥的父亲来过了,不打招呼就留下了这个东西,无功不受禄,你找个时间还给他。”
瞿墨一眼就看出那是块不可多得的古玉,嘴角轻勾,“今天我不在,看来老婆收获不小嘛。”
叶欢忽略他的打趣,叹了口气,“只怕不是收获是麻烦。”
“他找你做什么?”瞿墨随意将玉放到一边,将她拉到怀里。
叶欢摇头,“不知道,就是问了些以前我们在墨园的事。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
瞿墨伸手抚平她的眉头,“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得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让你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呢。”
“退?”叶欢抬起头来对上瞿墨的视线,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妩媚一笑,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下,“你想我退到哪里去?”
瞿墨眼神蓦地一暗,搂着她的手瞬间收紧,声音低沉沙哑,“你唯一的退路,就是我。”
低下头重重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她柔软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