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需要穿西装大领带的只有三种人,那就是卖保险的,做推销的,还有一种人,就是司机。”
“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秦牧言呼出一口气,仿佛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所以,什么损失赔偿我就不说了,你是无心之过,我自认倒霉,我们一人退一步,只要你在我重新找到工作的这段时间负责我的衣食住用行,我们就算扯平。怎么样?”
顾婉很认真的考虑她的提议,半晌反应过来后一惊,“你是说,让我养你?”
养他?
这个说法很有趣。秦牧言忍住笑,却很认真的点点头,“是的。毕竟,我的要求也很合理,对你来说只是吃饭的时候多准备个筷子,房间分我一间,不算为难你吧。”
虽然让一个人到她家里白吃白住,让她很是肉痛,可比起让她还钱赔偿损失,这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忽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来,那就是,“你好养么?”
秦牧言重重滴点头,睁眼说瞎话,“好养,很好养。”
好吧,反正是暂时的,肉痛就肉痛吧。顾婉牙一咬,头一点,“好吧,成交。”
顾婉不知道,“好养”其实是有认知误差的。
对顾婉来说,吃住不挑是好养,可对有钱人来说,吃鱼翅鲍鱼住大屋豪宅,同样也是好养。当秦牧言对房屋卫生环境提出要求时,她开始隐约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养和他口中的好养好像有些出入,但还并没有更深入的体会。
等她深刻认识到两人的“好养”存在重大的误差,并由此引发一系列摩擦矛盾的时候,已经晚了。
谁见过在引狼入室之后,还能把狼赶出来的?
顾婉租的房子是个一居室,六十多平,不过因为客厅外有个很大的阳台,房东将其封起来,同客厅隔断,做成一个小房间,这样一来,就有两个房间。
她住的,就是那个大房间,也就是原本的卧室。
卧室很大,放了床和衣柜外还有一半的空地方,于是索性把书桌书架也搬了进去,平时写书写累了看书看累了,转身就能倒到床上睡大觉,非常适合她这种懒人。
于是平时除了吃饭上厕所,顾婉几乎都在卧室,客厅一点用场都没派上。至于那个小房间,被她当作储物间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既然秦牧言要住进来,顾婉只有把小房间收拾出来。小房间虽然不比卧室那么大,但也绝不笑,放了床书桌和衣柜之后还绰绰有余。
收拾好后,看着整洁明亮的房间,顾婉往床上一倒,被包养还有这样的待遇,姓秦的大灰狼该偷笑了。
顾婉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就算处在最坏的境地,也能够找到理由来让说服自己适应恶劣的处境,并照样悠然的生活。
现在这样,总比让她还一笔数额巨大的现金划算,就当是和人合租。虽然她除了家人以外,没和别人一起住过,可反正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卧室里足不出户,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只有一条,要把规矩立好。
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是她包养他,看人脸色夹着尾巴做人的该是他,而不是她。秦牧言得意的想着,很快进入梦乡。
之前说过,顾婉的生物钟是颠倒的,别人的白天是她的晚上,又加上原本睡觉的时间折腾去了一半,所以这一睡,就睡过了头。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黑,从窗户看出去,已经是万家灯火。
从床上起来,人还有些迷糊,除了写字以外,她清醒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里思维混乱,表情呆滞。
打着哈欠准备去厨房做饭,经过客厅,正在想怎么多了几个箱子,然后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那,那,那不是大灰狼先生么?
顿时花颜失色,“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秦牧言从自带的手提电脑前抬起头来,撇了她一眼,语气很冷,看上去心情很糟,“我回家还需要理由?”
回家?
顾婉这才想起在他们就赔偿问题达成一致意见,秦牧言离开之前从她这里拿了把钥匙,说是既然今后住这儿了,这也就是他的家了,哪有连自己家的钥匙都没有的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一热,“吃过饭了没?”
话毕,某人杀气骤现,“管我饭的人会不知道我吃没吃过?”
“我去做,我去做。”
顾婉心虚的避开某人杀气腾腾的眼神,一溜烟儿小跑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