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我的责任我全权承担。”
“不用你管。”
我狠狠的甩开他,手臂这一摆动,“叮!”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向地上看去。一地的血液中,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躺在地上,显然是和我血液一起掉下来的。
然而只是一瞬,我就收回视线,忍住眩晕感朝电梯处跑去。
被这一耽搁,等我从17楼电梯跑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正对面墙上的吊钟上,时针分针刚好现实5点。余光中,会议室大门打开,一行侍者鱼贯而出,手上的托盘空空如也。
不!
我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地上,站起来冲到会议室门口。眼前的一幕让我肝胆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瞿墨。”
瞿墨凑到唇边的杯子堪堪停住,扭头向我看来。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表情冻结在脸上。
所有人都向我看来,而我丝毫不在意他们打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迎着瞿墨的目光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直到走到他面前才停住。
我焦急的看着他手中的香槟杯,对他摇头,“不能喝,有毒。”
然而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以为是开始那一声太大,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于是整了整嗓子,又说了一次,“陆芷遥在里面加了甲醇,不能喝,有毒。”
还是没有声音,看来是那用尽全力的一吼伤到了嗓子,暂时失声。
瞿墨的脸完全沉了下来,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你说酒里有毒?”
我忙不迭的点头,忘记了不能发声的事,“嗯嗯,里面有甲醇。”
瞿墨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在我惊骇的目光中将杯子凑到唇边,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流进嘴里,一滴不剩。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瞿墨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变化。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位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身是血的小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们酒里有毒,这是污蔑知道吗?现场这么多记者朋友,要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们嘉禾?我用生命保证,这酒没有问题。”
我一下就认出是瞿磊,瞿磊说完,将杯子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冻结了一般,僵在脸上。杯子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瞿磊双手揉眼,声音惊慌失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不见了……”
“董事长,董事长……”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骚乱,我呆若木鸡,愣愣的向瞿墨看去。
为什么他们会喊瞿磊董事长?
为什么中毒的是瞿磊?
瞿墨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他的目光落到我手臂处,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掉了也好,看来我终究留不住。”
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我,“既然我的话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你也不必回掬园了。不管你是欢欢,还是叶欢,以后爱去哪里去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一句我听懂了,他这是要跟我一刀两断了。
秦牧言忽然冲进来,“瞿墨,你不能这样对小叶子!你知道吗,她为了赶来告诉你好几次差点开车冲出悬崖,我一路追都没赶上,看得心惊胆颤。刚在楼下出了车祸,她也顾不上,就是爬都要爬来救你,她把你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你不能这样对他。”
秦牧言说着来拉我,“小叶子,你快告诉他啊,你不是故意不听他,你是怕他出事。”
我怆然一笑,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人群往外走。
是了,如今的瞿墨不比当年,怎么会轻易被人算计去?我的关心则乱在他看来不过只是笑话罢了。
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你的心意他刚好懂,最可笑的是你的关心在他看来只是负担而已。
“小叶子,小叶子……”
秦牧言的声音传来,落到耳里,听不进心里。
我茫然的想,还在掬园等着喝庆功酒的陆芷遥一定想不到,她的算计再一次白费不说,还弄巧成拙,让瞿磊变成了瞎子。要是她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要是瞿磊知道让自己失明的是陆芷遥,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只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再次站在嘉禾大厦门口,捡起血液中那一粒黑色的东西,递给追来的秦牧言看。
秦牧言震了一下,“这不是连接卫星的最新型追踪器吗?你从哪里得到的?”
果然如此,原来那天晚上瞿墨之所以那么冷静,并不是因为相信我,也不是因为笃定秦牧言不敢真的越过他的底,而是那一晚上我去了哪里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终于看清事实,原来不论6年前还是6年后,我们之间都没变过,我始终是不被信任也不被需要的那一个。
既然这样,我紧拽着不放手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唯独还有一样,那就是自知之明。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往前栽了下去。
我的墨少,谢谢你的放过,让我看清自己,从此对你再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