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
凉意阵阵,我紧了紧衣服。不过两个小时车程,蓉城还在夏天的尾巴上,这里已经步入秋天。
我听着林间的呼啸声,“变天了。”
已经走到门口处,陆芷遥停下来,“叶子,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摇摇头,给了她一个笑容,“不用,你照顾好张妈就好了。另外,回去以后不用再过来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的,不用担心。”
陆芷遥瞪了我一眼,“那怎么行,我下周休息的时候再来看你。”
我没再推辞,心里知道瞿墨不会允许任何人来。
大门外停着熟悉的黑色商务车,我收回视线,“晓静姐,回去吧。”
“嗯,你自己好好的,有事给我电话。”
张晓静的声音带了些哽咽,我再次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我真没事,快回去吧,张妈还等着你呢。”
铁门打开又关上,我冲着门外的张晓静挥挥手。
看着张晓静红着眼眶坐进车里,目送车子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往回走。
偌大的园子除了门卫室的两个保安,就只有我一个人。时间一下子被拉长,我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在花园坐了下来。
仰头看去,满天繁星,漂亮极了。
十几个小时还在陆芷遥面前怀念墨园的那一片繁星,没想到现在就能看见,真应了那句话人生无常。
即便是初秋,山里的夜依然很凉,不一会儿我打了个寒颤,起身回房。任何时候,都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不要用自己去报复任何人,因为没人会比你更爱你自己。好不容易才退了烧,可不能再感冒。
白天睡得太久,夜里毫无睡意,我索性去二楼的书房看书。
一路走来处处整洁干净,角落的鲜花娇艳欲滴,看得出是每天有人精心维护,瞿墨在这里花的心思可见一斑。现在用来关我,是我赚了。
我就这样在掬园住了下来,时间仿佛停滞一般。看书做菜,或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有时一坐就是半天,有种奇异的心安。
只是唯一不习惯的便是晚上,半夜时总会被冷醒,于是把厚被子翻出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觉得空,没办法睡。我心里明白,少的不是被子,而是某个人的体温。
于是睡不着的夜晚,我就握着手机,明知道自己不会给他打电话,他更不可能给我打,但仿佛这样就离他近一些。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每天会有人送来新鲜的瓜果蔬菜,也穿着会所制服的清洁工按时打扫卫生,这一切迹象让我明白瞿墨还没真正想要要将我怎么办,不然不会让我如此悠然。
大概真是疯了,我竟有些心疼他的无奈。于是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要将一切同他摊开,这一次,不再有任何隐瞒和秘密。之后,不管他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欣然接受。
又是一夜无眠,站在洗手间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饱满的脸颊也消瘦下去,下巴越发的尖。这都是失眠带来的后遗症,尽管我已经努力吃饭了,那些饭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
这样不行,我准备去花园里晒晒太阳。
一连几天阴雨,秋意萧瑟,今天终于放晴了。
这个时节的太阳已经不烈了,坐在阳光下,暖洋洋的,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往下沉,我索性闭上眼睡一会儿。
“小叶子,小叶子。”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转了个方向,一定是做梦,所我所料,七八天过去了,张晓静没有再出现,显然是瞿墨的意思。
“小叶子,小叶子。”
声音又大了些,不是做梦?
我睁开眼,顺着声音望去,围墙上,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正对着我笑。往日美得雌雄莫辨的秦牧言额头上贴着一张创可贴,脸上还有擦伤,看上去惨不忍睹。
那个高度果然摔不死人,我暗暗的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站起来转身往屋里走。
秦牧言的急切的说道,“小叶子,你别这样,你过来,我们说说话,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来的。”
我充耳不闻,回到屋子去厨房做饭。正好今天送了一只鸭子来,秋天的鸭子最是肥美,用来做啤酒鸭再合适不过。
切块焯水,炒好香料倒进鸭肉翻炒,鸭肉变成焦黄色后倒入啤酒没过鸭肉,盖上盖子,很快香味随着水蒸气在空气中飘散。
我趴在琉璃台上,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站起来往洗手间跑。看来坏掉的不仅是我的睡眠,还有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