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
秦牧言脸上的迷茫之色褪去,又恢复了自然,“我想了很久,最终做出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留在瞿墨身边,像曾经他的女孩儿一样事事以他为先,凡事为他考虑。自然,首先就是坦承。我没有告诉他我就是被他丢下山的那个男孩儿的弟弟,只说自己是别人送到他身边的,这是向他表明立场,我忠心于他。”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牧言,“你们真的是……”
秦牧言睨了我一眼,“我要真的是同性恋,还会有你什么事儿?你不会真就觉得我没有办法让你彻底消失吗?”
“那在酒店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勾*引他。”
秦牧言似笑非笑,“你忘记我刚才给你说过我听力异于常人吗?事实上我一进门就知道洗手间里藏了人,比瞿墨更先发现你。本来只是想逗逗瞿墨,哪里想到出来的是一条大鱼。”
他的表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等到确定你就是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我开始是懵的,接着心理开始失衡。凭什么我哥哥死了,你还活着?陆芷遥说你还活着,张妈说你已经死了,可几年都没有看见你来找瞿墨,我就默认了张妈的说法。瞿墨也是一样吧,虽然他的心思埋藏得很深,但我能够感觉他潜意识里也在等你来找他,几年过去了,他同我一样放弃了希望。可没想到你会猝不及防的重新出现,以那样的方式。”
一切都清楚了,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办公室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本就心情复杂的我,在知道秦牧言的秘密后,更加五味杂陈。
许久,我才开口问秦牧言,“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没有听陆芷遥的,在我出现的时候就抹杀掉一切可能。”
闻言,秦牧言坐起来,微微朝我探过身来,“你见过猫抓老鼠吗?从来不会一口咬死,欲擒故纵,等玩儿腻的再一口将它吃掉。谁会知道,在欲擒故纵的过程中,我发现对你下不去手,暗自佩服你的坚韧和耐力,于是,游戏失控。说起来,你也可怜,唯一比我哥哥好的就是还活着。”
我看着他,“那你现在后悔吗?不仅没有为你哥哥报仇,这下陆芷遥连你都记恨上了。”
“后悔?”
秦牧言轻笑,反问我,“那你现在后悔刚才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搭上吗?”
“不。”我想也不想就摇头,“虽然我现在对你感情很复杂。”
秦牧言耸耸肩,“那不就结了。”
爱恨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就好像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还有中间黑白交织的灰色地带。现在不管是秦牧言对我,还是我对秦牧言,都是这种很复杂的感觉。
我和秦牧言相对而坐,眼神不再交集,各自沉默。
我的心情是无比压抑,我想我不会恨秦牧言,但以后大概也不可能再和他做朋友了。他哥哥的死不应该由我来背负,而之前我欠他的人情,这天晚上也还清了。陆芷遥会把他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已经做到了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事,在我和钱三儿说过那句话后,高轶飞的人不会动他。
就此别过,以后再见真是路人了。
我站起来,敲门声同时响起。
秦牧言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门推开了,小东子提着袋子走进来,“秦哥,衣服买来了。”
秦牧言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走过来把手上的袋子递到我手上。
“去把我那瓶82年拉菲开过来。”
闻言,我抬头朝秦牧言看去,“我不觉得我们还有坐到一起喝酒的交情。”
秦牧言点头,“所以才更要喝一杯,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酒。小叶子,杯酒释恩仇,以后各自安好了。”
不容我再次拒绝,小东子已经端着托盘走进来。
秦牧言拿起其中一杯酒递给我,“来吧,喝一杯。”
我接过来,也不再矫情,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就要走。刚直起身来,大脑一阵眩晕,大概是我喝得太急了。
抚额使劲儿摇摇头,眩晕感不仅没有减少,连视线也一并模糊起来,随即黑暗袭来。
“小叶子,原谅我的自私。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瞿墨当年那样对我哥哥,是不是真的相信他和你发生了关系。”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