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堪堪忍了下来。
用尽所有忍耐力,伸手将他推离半分,巧笑嫣然的看着他,“你是能控制住身体的男人,可我不是。”
瞿墨微愣,嘴角上扬,笑意一直延伸到眼里,语气里带着遗憾,“我很高兴你如此诚实。很晚了,里面有房间,你先去睡。”
我点点头,虽然我相信瞿墨的自制力和专注力,可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坐着,总难免分心。
电话再次响起,瞿墨起身去接电话,我拿着饭盒向房间走去。推开门,还是和上次时一样,简洁的房间,整整齐齐的床上用品。
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径自去洗手间洗饭盒。
视线在看到洗手台上那个陶瓷手工杯时停住了,还以为医院事件之后,盛怒的瞿墨会将它丢掉,没想到还留着。
放下饭盒,我拿起杯子,回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里闪过。
美亚会所的重逢,山寨墨园的试探和疏离,还有那些静谧温馨的午后,医院天台上的悲伤和绝望,最后的画面是几分钟前,瞿墨目光温柔的看着我,说真好。
我摩挲着杯子,是啊,真好。
瞿墨,即便有过伤痛和绝望,可还是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了你,有你在,真好。
躺在床上,想到瞿墨就在外面,心就柔软得一塌糊涂,闭上眼安心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床边一软,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我侧身向前拱了拱,直到抵上一堵厚实的胸膛,才停下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生物钟让我准时在7点醒来,那是瞿墨正常的起床时间。
意识回笼,听见一道平稳的呼吸声,转头看去,瞿墨安静的睡颜映入眼帘。睡着后的瞿墨五官柔和下来,褪去了白日里的那层锐利,一直软到人心里。
瞿墨的眼皮动了动,我嘴角一弯,用笑容迎接他慵懒的视线,“早安。”
“早安。”瞿墨静静的和我对望,眼中是温暖的笑。
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流淌着脉脉温情。
我忽然发现,最美好的事,不过是心爱的人朝夕相对。睁开眼就能够道一句早安,在睡觉之前再说一句晚安。
躺了一会儿,我心满意足的起床,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那就是给张妈找钟点工。
瞿墨忽然开口说道,“回家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准备好,一会儿我让张子去取。”
我一怔,“干什么?”
“办签证,明天我要去趟美国,你和我一起去。”
我扣扣子的手一抖,心里有些慌乱,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就不用了吧,别给你添乱。”
瞿墨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没有办法,我绕到他床边坐下。瞿墨看着我,“你就不想去看小易?”
我浑身一震,心里生出一股狂喜,抬头看着他,不可置信,“你要带我去看小易?”
瞿墨没有说话,眼中的笑意就是最好的答案。
狂喜将我淹没,天知道,我有多想小易。
瞿墨揉了揉我的脑袋,“一会儿张子过去拿身份证和户口簿,后天睁开眼,你就能看见小易了。”
身份证三个字像一桶冷水,将我的喜悦浇灭。因为我知道,我那花了200块钱在假证张手里买的身份证过不了关。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算了,我不去了,你帮我看小易也一样。张妈的钟点工不合格,昨天刚辞了,我这几天得照顾她,给她找一个合适的钟点工。”
瞿墨有些意外,“只是这样?”
我点点头,瞿墨遂说道,“张妈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照顾。”
知道瞒不过去,我硬着头皮抬起头向瞿墨看去,“我是黑户。”
瞿墨目光一顿,“黑户?”
“是的。”我如实相告,“我不是婚生子,是我母亲和别人鬼混后的产物,只不过因为发现我时月份已经大了,引产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把我生下来。之后把我丢给了老家的外公外婆,因为没有出生证明所以上不了户口。”除了隐去的身份,这都是事实,算不上骗他。
瞿墨目光一暗,“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我苦笑,“你没有问。再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
瞿墨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还有外公外婆?”
我点点头,“嗯,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说完,我故作轻松的笑笑,“怎么办,你的女人是个黑户,一无所有,你还要她吗?”
瞿墨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这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放大了我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