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对瞿墨说道,“我先去了。”
躺在病床上,护士将一个木盒子放到我小腹上,很快肚子里面热乎乎的,舒服极了。有烟雾从盒子的小孔里冒出来,艾叶的味道。
护士见我好奇,给我解释,“这叫艾灸,能够温经通络散寒除湿,调理气血行气活血,还能宣痹止痛。像你体内湿气厚重,宫寒血滞,最适合不过了。”
我恍惚想起以前刘叔是说过我有宫寒之症,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因为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会痛得一身冷汗。只是,瞿墨是怎么知道的?
随着时间推移,小腹里的暖气散发到身体各个部位,通体舒畅。闻着中药的味道,全身懒懒的,不知不觉就想睡觉,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护士笑着说道,“你睡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
“嗯,谢谢。”
我闭上眼,很快大脑就陷入一片混沌。
意识飘渺中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还是那个大理石砌成的池子,我站在中间,看着爬升的水没过脚背。只是这一次,不再冰冷,热热的水一直淹没到我胸口。忽地脚下一轻,整个人漂浮起来,被温暖包裹。
我呢喃出心中那个名字,“墨少。”
“我在。”
转头看去,瞿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比身下的水温还暖,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寒意。
我望着他的眼睛,迷失在他的柔情中,从未有过的安心。
不知多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希望这一次你能够得偿所愿,不要悲剧重演,你和他好好在一起,不要再放手。”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打死也不放。”
*
醒来的时候房间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叶的味道,肚子上的木盒子不见了,身上盖着被子,看来是艾灸完了。
意识慢慢回笼,人也渐渐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人影。我眨了眨眼睛,原来是秦牧言。
秦牧言懒懒的靠着墙,双手环抱在身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见我醒了,嘴角一勾,脸上又挂上招牌的痞笑。我不以为意,下意识的就往他身后看去。
“别找了,瞿墨回公司去了,这会儿你可没有帮手了。”秦牧言凉凉的说道。
我收回视线,坐起来睨了他一眼,“不需要帮手我也能完败你。”
不知道是艾灸的原因还是因为睡了一觉,这会儿感觉通体舒畅,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
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问秦牧言,“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去买?”秦牧言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往外走,“我可不敢劳您大驾,要让你男人知道了,我可以直接去死了。”
我噗嗤一笑,“怎么不说是你男人了。”
秦牧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还有自知之明。”
我几步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乱说。虽然你失去了一棵大树,可还有一整片森林。”
“嘶……”回应我的是一声抽气声。
原来是我不小心拍到他伤口了,抱歉的对他一笑,“手滑,手滑。”
秦牧言缓过来,回头瞪了我一眼,“你这是落井下石趁机报复,嫌在我心上捅刀子不够,还在我身上留下伤痛,亏我对你那么好,真没良心。要不是我,这痛的还不知是谁呢。”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给我背锅一样。
我正要开口反驳,话涌到嘴边忽然怔住了,脑里有东西闪过,伸手一把拉住秦牧言,“你说清楚,什么叫要不是你痛的就是我。”
秦牧言身上一僵,随即恢复自然,甩开我的手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要不是我大度,把瞿墨拱手让给你,现在作威作福的是我,心痛又身痛的就是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秦牧言走进茶水间,这个解释太牵强了,为什么我觉得秦牧言话里有话,这话说的是昨天的事,而不是瞿墨这茬儿。
当时事发突然,加上事后注意力一直在秦牧言身上,都没时间去想到底怎么回事。被他这一提醒,再仔细一想,我才觉出不对。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倒下去的同时听见的撞击声,紧接着秦牧言倒地。
我一直认为秦牧言被打是那个女人做的,可现在想来如果不是秦牧言推了我一把,那被打的人就是我。
所以,那人分明就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