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墨少刚叫你,快去快去。”张妈笑着把女孩往外推了一把。
“啊?墨少在叫我,那我去了啊。”
女孩匆忙往外跑,话音未落,人就跑没影儿了,再也想不起做什么啤酒鸭。
我不自觉的笑,“做菜需要有耐性,尤其是啤酒鸭这种费时间的烧菜,十几岁的孩子哪里肯耐得下性子来。所以她不是抱怨为什么啤酒要和鸭子一起烧,而是觉得明明可以很简单就能满足的问题,要弄得这么复杂,纯属没事找事。”
话音刚落,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一激灵,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就见张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咦,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我转过头,搪塞道,“我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么,同龄人能够理解同龄人的想法。”
“也是。”张妈收回视线,我松了口气,听张妈继续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够知道两个东西和一个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用啤酒代替清水,鸭肉味道会更醇厚鲜香,咬一口带着啤酒的清香,这种相互融合化为一体的滋味,是和单纯喝啤酒吃鸭肉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香料把鸭肉炒好,倒入适量的啤酒,刚好没过鸭肉,盖上盖子中火炖着。厨房里很快就飘满了啤酒的清香,在熟悉的味道中和张妈拉着家常,别有一股幸福的味道。
出门给瞿墨送饭前,我给张妈做好饭,等她吃好,这才拿上饭盒出门。
走出大门,看着白花花的太阳,片刻前还宁静踏实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而这种不安随着和瞿墨距离的缩短逐渐放大,等到人站在楼下时,脚步再也迈不开。
我想起第一次到这里来的迟疑忐忑,想起了最后一次往里冲时的恐惧慌乱;想起了小书房里的柔情缱绻,更想起了血流不止瘫软在地的小易。那些几乎就要被遗忘的事将我拉回现实里,让我丧失了进去的勇气。
一辆深蓝色的劳斯莱斯从我面前疾驰而过,几秒钟之后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瞿墨的车。抬眼看去,车子开到了停车场入口,转眼从视线里消失。
我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瞿墨不可能没看见我,既然被他看见,躲是躲不过去的,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之前有瞿墨交代,所以够畅通无阻,现在没有瞿墨的允许,要想顺利见到他有点难。
前台还是上次那个姑娘,一看到我,笑容里多了几分拘谨,不等我开口,抢先和我打招呼,“你好叶小姐。
我对她笑笑,“我给瞿总送东西,能不能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现在放不方便。”
姑娘笑容一僵,很快恢复自然,“好的,你请那边坐,我现在就给助理室打电话。”
姑娘说着拿起电话,我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开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等。
我也想过给他打电话,然而怎么都没勇气拨通电话,况且拨通了能说什么?说我给你送午餐?在家里准备好了早饭他都没看一眼,我还不识趣的大老远的送过来,这也让人讨嫌了。我不介意被打脸,可主动把脸送到人手边,还要心甘情愿这我做不出来。比起这个,我宁愿走正常流程,让前台姑娘通报,哪怕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从我出现在大厅里开始,就不断有打量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在服务行业做久了,一个人见过一次下一次再见很快就能认出来。我发现打量我的人中,有一些是和岑美微一起坐电梯时同在一个电梯里见过的;还有几个是在瞿墨办公室碰见的,显然是公司高层。尽管眼神各怀心思,但躲闪之间无一例外都是兴味十足。
我毫不意外这样的眼神,并肯定早在之前我就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八卦头条——我可是出入在总裁办公室的女人,岑美微对我又十分友好,这很难不让人揣测我和他们总裁的关系。自古以来在每个公司里,总裁的女人都是格外引人关注的,是各种厕所新闻的重中之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让张晓静帮我送饭的原因。她刚来,在盘根错节的职场关系中要有一席之地并站稳脚跟本就很难,一旦牵涉到其中,沾染上这种不能见光的关系,那么职场也算是完了。以我对张晓静的了解,她绝对不愿意在摘掉瞿墨保姆这个头衔后,在工作上还贴上“总裁关系户”这个标签。
等前台姑娘放下电话,我起身走过去,姑娘对着我露出八颗牙,“不好意思叶小姐,总裁现在正在开会。”
“谢谢,我等等吧。”
这是自然是托辞,瞿墨是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见到的,某些方面我很了解他。他不愿意见我,可要是我真的走了,又会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