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墨竟然在家,那我们刚才的对话他到了吗,又听去了多少?
余光中瞿墨正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虽然我站的地方并不碍事,还是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给他让路。脑子里将刚才说过的话快速过了一遍,看看有没有说漏嘴的地方。
走到我面前时,我垂下眼帘,“墨少。”
瞿墨目不斜视的从我面前走过,对我视若无睹,就好像每天晚上使命折腾我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反而松了口气。
再次来到书房,视线在看到沙发上时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尔后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走向书架,取下书抱出去晒。
晒书也是有讲究的,为了不在搬运过程中造成书页破损,不能用其他工具搬运,只能每次用手一摞摞的抱出去。整整两书架的书,我在三楼和花园间往返数次,最后一摞书放到太阳底下,手和脚都不像自己的了。而同样的事情,三个小时后收书时还要重复一遍。
晒书还需要守,防鸟防虫防下雨。
我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茂密的树枝丝毫不能抵挡夏日的热气,在一波一波的热浪袭击下,我开始有些胸闷头晕,像是中暑了。
等下午把书全都送回三楼的书架,头晕目眩,连胃里也翻腾得厉害,确定自己是真的中暑了。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直到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开始吐黄色的胆汁。
“你这样不行,得去看医生。”
张晓静把水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来漱了漱口,嘴巴的苦味散去。“不用,我没那么娇气。这里有没有藿香正气液之类的解暑药,你给我两只,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张晓静点头,“有,我去给你找。”
张晓静扶我到床上躺好,匆匆去找药了。
我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张晓静很快拿了药回来,让我喝下,“不能陪你了,墨少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还指定了要吃的菜,特废功夫,你先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嗯。”
张晓静关上门走了,我闭上眼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不清,很快就陷入无意识状态。迷迷糊糊中有一个声音在问我——你是谁?
这真是个无聊的问题,我是谁?十八岁以前我是墨少的欢欢,十八岁以后我是小易的姐姐,现在,我是瞿墨的清洁工。所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那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漠,“你的主人。”
我瞬间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那声音的主人分明是瞿墨。
伸手打开灯,拿过手机一看,一点钟。空气中有熟悉的气息,我怔了一下,瞿墨已经来过了?联系到之前的梦,有些不安,那到底是梦还是真?
躺下去再也睡不着,吃的药见效了,这会儿人已经好了很多,没那么难受,只是饿得厉害。想着瞿墨已经走了,应该安全了,穿好衣服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里多了一碗牛肉,一看就没有动过的,我看着牛肉有些走神。
恍惚记得我睡觉的时候张晓静到我房间来过一次,说是给瞿墨做菜的时候多做了一份,要是夜里饿了记得去吃。
既然是多做的,那么这道牛肉就出现在瞿墨面前过,难道张晓静不知道他不吃牛肉?
不过,瞿墨不吃我有口福了。我将牛肉加热,锅里加满水等着水开后直接煮面,到时候面好了挑到碗里再淋上一勺子牛肉,就是一碗上好的牛肉面。
真正懂吃的才知道,刚做出来的牛肉再入味也不如下一顿,所以有经验的面店老板在准备牛肉面的牛肉时都会提前几个小时炖好。
正煮面的时候瞿墨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自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他这是要吃面的意思?
我只得又拿出一个碗重新放了调料,然后盛了两碗面,端着走出厨房。
其中一碗里有大块的牛肉,另一碗上面只有几根青菜。我把那碗素面放到他面前,满是牛肉那一碗留在自己面前。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瞿墨在看到我分配面时,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视线从他那碗面上移到我脸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马上知道自己犯错了。按常理来讲,我应该拿那碗牛肉面给他,而不是那碗素面。
心念电转间找到了借口,“那个牛肉是,是剩菜。”
言下之意他是不能吃剩菜的,所以我这样分配面条没有任何问题。
瞿墨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吃面,我暗暗松了口气,差一点就露馅儿了。小心翼翼的开始吃面,只是牛肉面什么味道一点都没有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