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这话我也愣了,所以他不是因为被我放鸽子给我打电话?
正纳闷的时候就听高轶飞爽朗一笑,“我不知道你没在,还以为你准备好了,正想跟你道歉说去不了了,派人过去取,既然这样那就明天吧。”
挂了电话,我吁了一口气,让师傅改了个地址,直接去幼儿园。
*
回家的路上小易一直在看我,又不说话。
当他又一次看我的时候,我不由得问他,“怎么了?”
小易停下来,扬起小脑袋看着我,“辛月姐姐来电话了么?”
我一愣,也停下来,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辛月,“没有啊,怎么了?”
小易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我看你一直在笑,还以为是辛月姐姐有消息了。”
被他这一说,我才意识到从嘉禾集团出来之后,我的嘴角一直无意思的上翘着。看着小易的背影,我脸上微微一红,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两步赶上去走到他旁边和他并排前行。转移话题,“你想辛月姐姐了吗?”
小易点点头,“嗯。”
我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难过,摸摸他的头,安慰他,“等等吧,等她在外面安定下来肯定会给我们打电话的,要是可以,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她。”
大人们习惯了聚散无常,就算伤心也能很快适应。可孩子却不,要他们接受分离,是一个残忍而漫长的过程。这几年辛月和我们就是一家人,家人的离开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而我竟然没有发现小易的失落,真是粗心。
吃过饭打扫卫生的时候我破天荒没有让小易坐在旁边休息,在推开辛月的房门时朝他招招手,“来吧,我们一起打扫辛月姐姐的屋子。”
小易眼睛一亮,快速走过来。
说是打扫,也不并不敢让他怎么用力,只是给了他一根帕子,让他把书架上的灰擦一擦。
“姐姐,你给辛月姐姐留着房间是她还会回来吗?”
我用拖把撑着地直起腰来,打量着熟悉的摆设,“不知道,我只是想万一她要回来还能有个地方住。”
其实我知道辛月不会再回来了,留着这个房间不动,假装她还在一样。
小易一边擦一边看,我也不阻止他,让他自己慢慢擦,自己则去打扫我们住的房间。擦窗台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往下一扫,瞬间停住。
楼下的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从我这里看去看不到车牌号,可我一眼就能肯定那车是关少阳的车。
原来,想念的不止是我们。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冲下去让他把辛月还回来的冲动。如果不是他逼得太紧,辛月根本不会走,就算要走也不会这么突然,一定是他做了什么让辛月不得不走的事。
只是辛月走了,他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
离开窗边不再看下面,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埋单。如果关少阳知道他那一走会永远失去辛月,他还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吗?可能还是会吧。
人啊,算来算去,如何算得清人心?
擦到桌子上时又一次看到瞿墨送来的药膏,心里乱糟糟的。瞿墨从来不做无用功,我切到手他却多送了一只烫伤药膏,必定有深意,于是试探着送饭过去,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我应该高兴,毕竟再次有了希望,可心里有种晦涩难明的酸楚。
在穿上戏服站到他面前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任何杂念。什么借种包括小易都全然不在脑海里,心里只有喜悦,仿佛回到旧日时光,他还是那个看不见的墨少,我还是天真无知的欢欢。直到在洗手间看见那个手工杯时,我才惊觉动情的不仅是曾经的我,还有现在的我。
我以为早已冷却的心不知不觉再次有了温度,或许是在他为我撞开辉哥的车时,或许早在古镇我不顾一切朝他扑去的时候……
又想到了那个杯子,一个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悄悄探出了头。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听着小易平稳的呼吸声,第一次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命运突然之间向我们展开了友好的一面,工作有了眉目,小易的病再次有了希望,连瞿墨也变得不同起来,我是不是也可以期待,期待那种叫幸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