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已经很习惯他的声音,心还是在他嗓音响起时候漏掉一拍,“你让张子带过来的东西收到了,谢谢。”
“不用。”瞿墨的声音很放松,语气很随意。
情绪是会传染的,瞿墨的放松让我也没那么紧张,不知怎么就说了一句,“今天,嗯,抱歉了。”
瞿墨很自然的问道,“小易生病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瞿墨轻笑一声,“能这么影响你的除了他还有谁?”
我面上一热,想起瞿墨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刚好我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所以刚才我问他怎么会知道,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大约就是这个原因,我在他语气里听出了些许不满。
见他如此说,我讪讪的再一次向他道歉,“对不起。”
瞿墨没有接话,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没头没尾却又意味深长的话,“我没有和别人分享东西的习惯,任何东西。”
那稍显郑重的语气让我一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瞿墨已经挂了电话。
我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由亮变黑,他就这样挂了电话,而我打这通电话的初衷还没有达到,想要问的问题还没有问——那就是下周还需不需要送饭,而从瞿墨最后那句话的语气来看,似乎是不需要了?
这一晚上,我小易的小床边坐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纤透过窗帘,屋里渐渐亮起来,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反而越想心越乱,在小易睁开眼之后,只得作罢。
“姐姐,你怎么没睡?”
小易坐起来,听着这稚嫩饱满的声音,知道他没事了,我松了口气,“姐姐失眠。”
小易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又骗人,明明是守了我一晚上。”
“你知道还问。”我刮刮他的鼻子,站起来往旁边的大床上一趟,“现在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
小易看着我双眼发亮,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当然。”我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吧。”
小易欢快的从小床上爬过来,紧挨着我躺下。
我搂着他小而软的身体,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心里逸出一股温情。
事实上,为了不让小易因为家庭的残缺而造成人格缺陷,在很多方便我都格外注意。不溺爱不骄纵,为了让他独立和勇敢,半岁开始就自己睡婴儿床,两岁的时候已经和我分房睡,是辛月住进来后为了把房间让给她,才又重新回到我卧室里睡小床。
小易也没有让我失望,他独立懂事,尽管才5岁就觉得自己是小小男子汉应该要照顾我和我分担,不能太依赖我。因而虽然我们在一个房间,但像这样一起睡却很少。
我和小易相互依偎着很快再次入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小易,“你想去哪里玩儿吗?”
“嗯?”小易小脑袋一歪,眼神迷茫的望着我。
我给他解释道,“我准备和高叔叔一起做点事情,后面大概会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带你出去玩儿。”
“这样啊。”小易想了一下,眼睛一亮,“去图书馆吧。”
“图书馆?”
小易点头,“是啊,不去幼儿园也可以在家看书,这样比较不会无聊。”
我的心一酸,其实在病刚刚查出来的时候我就想着不让他去幼儿园,但考虑到他一个人在家太孤独,而且过迟接触集体生活容易让他孤僻不合群,在辛月的劝说下,还是把他送去了幼儿园。可现在把他放在幼儿园里风险天大,那么多孩子老师根本顾不过来,而变故往往就是那一瞬,我冒不起这个险,只能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
我伸手摸了摸小易的头,“好,就去图书馆。”
吃过早饭,我带着小易出门坐上了去图书馆的公交车。
也不知随谁,小易偏爱古文类书籍,一到图书馆我们就直奔4楼的古籍馆。
因为周末的关系,平日冷清到工作人员的图书馆坐了不少人。我带着小易拿了要看的书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坐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上一次在这里碰到秦牧言的事。
虽然以常理推断,不会有人那么傻再回到被人撞破奸情的地方,可秦牧言不是常人,更何况当场撞破时都面不改色跟没事儿人一样。所以我和小易换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一个背靠书架一个比较窄的位置,坐下之后被其他人一遮,不注意看发现不了。
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