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发现那只是一个噩梦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庆幸的,庆幸死的那个不是我。只有当死亡真正来临那一刻,才会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生命的脆弱。
辛月错看我了,我也是自私残忍的,虽然手上没有人命,可鲜血却一点不少。不然,一个19岁的姑娘如何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活到了现在?
瞿墨的淡然是生命侵染出来的,我觉得他残忍,而由他亲自教养出来的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心里同样住着一个嗜血的小怪兽。
承认吧,叶欢,你和瞿墨其实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你的怪兽住在心里,而他,自己就是那只怪兽。
我往后一倒,任凭自己无力的瘫在床上。
即便那是瞿墨做的又如何,我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他轻贱生命,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由第三者导致的车祸,一切不过只是我的臆测。
“不妨想想怎么报答我。”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要不要?可他自己都说过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丝毫兴趣。确实是需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索性在医院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瞿墨不让我出院的原因?
医院的时间仿佛停滞不前,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拉长,这让忽然闲下来的我有些不习惯。没有做不完的卫生也不必担心遇上突发状况,吃饭睡觉看书发呆,听起来不错,是我以前做梦都想过的悠闲日子。可真的闲下来,才知道多无聊。
当然,如果这些事情是和小易一起做的话,我不会觉得无聊,只会觉得幸福。关键在于,从岑美微嘴里说出来那句“务必好好休息”在小护士这儿被执行得很彻底。
从我回到17楼后就再也没有和小易见过面,每次我提出要去楼下,小护士就很紧张的说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所以我不放心,让我告诉她,她会马上改进。
小护士这样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和小易是家人,家人想呆在一起天经地义,无关好坏。可看她那样子,不知为何显然是不想我们见面,我只能揣测她是之前受惊过度,加之小易一天三次的给我打电话,只得作罢。等到出院时再见也一样,那时总没人再拦着我们。
瞿墨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或许是忙,不过最大的原因估计是在等我自己主动去找他。然而几天过去了,我对于如何报答没有一点头绪,索性也出不去,等出院后再头疼吧。
我看着岑美微把饭盒挨着挨着放到靠窗的桌上,试着和她商量,“我都在这里住了三天了,已经完恢复了,不用输液,连药都不用吃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岑美微抬起头来,“叶小姐想什么时候出院都可以。”
“啊?”
我本来做好了极力游说她去和瞿墨说情的打算,谁知一番说辞还没派上用场呢,她冷不丁的就放行了,这让我反而没反应过来。
岑美微拉开椅子,“稍后我会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那小易呢?”我坐下来望着她。
岑美微莞尔一笑,“叶小姐说笑了,小易是你的家人,自然是你来决定。”
决定权回到我手中,这是代表瞿墨已经放行了么?
小易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兴奋的朝我跑过来,“姐姐,你的病好了吗?”
我蹲下来抱起他,“好了,走吧,我们回家了。”
“回家?”小易不笑了。
我摸摸他的头,笑,“是的,回家。”
经此一事,我不可能再让小易住在幼儿园,当然,也没必要。
岑美微推门进来,“叶小姐,出院手续办好了,你们随时都可以出院。”
我点了点头,放下小易,“谢谢,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
住院的这几天我几乎是被软禁在病房里,一日三餐,换洗衣服,各种日用品,都是她带过来的。而且不等我开口,就已经送到我手上。包括小易也是一样,不仅吃的穿的用的,还额外买了不少益智玩具和书籍。
那眼力见儿,难怪会为瞿墨看重,只是堂堂的嘉禾总裁助理,每天围绕着两个病房转,真是大材小用了。
“叶小姐客气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我识趣的没有拒绝,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了,对她来说,配合就是最好的感谢。
*
不过才几天没在家住,感觉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